穿過石頭,承平看到擺在眼前,竟然是一條瀑布,瀑布雖然很小,卻能看到上麵有很多地方有流水的水痕,李清風指著瀑布的上遊說:“現在我們爬到瀑布頂上那裏有個洞口,鑽過去之後就能遊出去。”
兩個人又廢了一番周折,終於到了瀑布後麵的石洞裏,這裏也有一條石道,走到石道的半程位置時,李清風忽然停了下來,仔細的聽了一會兒,問承平:“你聽到什麼聲音嗎?”
承平搖搖頭,李清風拉著承平說:“來走這邊。”
兩個人來到石道旁邊,有朝前走了三十多步,承平終於聽到了,那是急促的狗叫聲,承平高興的對李清風說:“是自帶狗糧的叫聲。”
兩個人急促跑過去一看,果然是自帶狗糧就蹲在承平逃出來的石壁旁邊的小洞那裏,乖巧的蹲著,這會兒吐著舌頭,望著承平。
李清風走到那石壁小洞旁邊,看了一眼被承平切過的痕跡,點頭笑了笑。一掌拍碎了石壁,李清風對承平說:“我所說的出路就在石壁後麵。”難道我是從出口進來的?
李清風走到巨蛇身邊,瞅瞅巨蛇胃裏倒出來的屍體們,李清風翻開自帶狗糧刨出來的男屍體,伸手進屍體的懷裏,那男屍體已經擠壓變形,看病不出長相了。李清風掏出了幾張紙,他看了看,就將紙撕碎了。
“信上寫著讓他們離開的原因嗎?”承平意識到,問了一句。
李清風回:“信上讓他們殺了我,可他們選擇了坐船逃走,原本以為從水裏舉著反過來的木船可以在船身裏留住空氣,誰知遇到了巨蛇。唉,都不算壞人,卻遇到這般下場。”
李清風看看那個包裹屍體同樣被擠壓變形的木船。承平說:“正是他們被吞了,才救了我一命。”說著,承平將從男屍體身上找來的軍刀遞給李清風,說:“看,巨蛇嘴裏堵著這個軍刀,才使我沒被完全吞下去。”
李清風接過軍刀一看,說:“這不是明軍使用的軍刀,而是金陵牢房官營獄卒的戒刀。奇怪了,這裏距離金陵少說三百裏,金陵的戒刀怎麼在這裏?”
承平靈機一動:“難道是別的人救了自己?”
李清風覺得蹊蹺說:“等等,你是不是從金陵一道逆江而下,而被巨蛇半吞後卡在嘴裏昏了過去,有了空氣,一路三百裏被送到這裏,巨蛇中了重傷難以活命自然想著回蛇窩。”
“你是金陵牢的犯人!”李清風堅持自己的觀點,承平心裏“咯噔”一下,但是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他說:“沒錯,我從金陵過來,我所在的海船用大炮轟開了金陵大牢的城牆,為救一個人。”
“我懂了,你們一定是遇到了難為的事情了,好吧,我們走。你怕水嗎?”承平搖搖頭說:“我會遊水,隻是憋氣時間太短。”
李清風笑一聲:“沒事,一眨眼的功夫。”
······
王姓鎮子坐落在漢口三城的邊上,挨著長江,這天鎮子裏的人都各自忙著各自的活計,一切平安無事。
承平從藥鋪裏走到大街上,大街上稀稀拉拉的人從身邊經過,承平撅撅嘴朝遠處走去,自己從逃出地牢活已經有半個月了。
承平和李清風在小鎮上四處打聽了關於永勝號的消息,可一無所獲,令承平感到奇怪的是,仿佛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夥下海的船夥計,仿佛在二、三個月前還是朝廷頭等捉拿的欽犯,一夜之間,從世上消失了?承平患了傷寒,在李清風的悉心調養下,逐漸好轉起來。
自從李清風看到那塊從齊王宮地下帶出來的金片,承平產生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再也不用擔心達叔他們誤會自己了,而李清風得到了那張金片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他那間小破屋。
因為李清風半個月來幾乎沒有理過自己,要不是自己每天放在他門前的飯菜都被消滅一盡,承平甚至擔心李清風是不是死在裏麵了,承平得了傷寒後李清風開出藥方,承平自己來領,讓他極為難過,想起海生每每在自己瀕死的時刻搭救自己,李清風未免太過分了。
承平回到李清風的家裏,在院子裏的爐子上的藥罐子將藥倒進燒好的開水裏,中藥在藥罐子裏輕輕的翻滾著,承平習慣了自己望著藥渣子發呆,消磨時光的日子,這會兒他又因為沒人和他說話,望著藥罐子的藥沫子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