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麵還有空的!”方鳴謙大叫起來。詹二爺從石凳上下來,“啪!啪!”用手拍著石壁,那石壁發出“劈劈!啪啪!”的回聲。
半晌,詹二爺回過頭來說:“不對,機關不在這裏。”
丁三指著主墓室旁邊的另一間側室說:“那裏還有一間墓室。”
墓室的格局大體都是相同的,兩間想對稱的側室分布在主甬道的兩側,甬道的盡頭便是主墓室。
詹二爺看到匪兵們睡覺的房間便是其中的一間側室,主墓室裏木有棺槨,這也說明墓穴早已被盜,現在成了普通的住所而已。
詹二爺和方鳴謙一前一後走進側墓室,墓室裏擺放著一些空的壇壇罐罐,裏麵什麼都沒有,卻都開著口子。詹二爺看看四周,走到和主墓室一側近的牆壁旁邊,果然,那麵石壁上竟有一個粗糙的凹槽。
詹二爺伸手進去,隻聽“哢!”一聲脆響,石壁便自己開始動了起來,方鳴謙和戴章吃驚的互相看看。
就在所有人馬上意外的發現石壁後麵的時候,墓穴外,一個明軍士卒忽然跑了進來,緊張的對方鳴謙說:“大人,出事了!”
······
揚州知府衙門裏,冉紅娘正坐在假山前回廊前的護欄上,手裏拿著一張精致的手巾,認真的縫補著。
忽然,府門前的大街上熱鬧起來,喧嘩之聲傳進知府衙門裏,冉紅娘原本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了,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便繼續低頭縫著手帕。
就在冉紅娘以為沒事的時候,知府衙門內慌亂起來,留守的士兵們紛紛朝門口湧去,隻見一個個士兵拔出佩刀,從冉紅娘的身邊衝過,冉紅娘這才發覺可能出事了。
經曆了華興泰、趙飛虎的遭遇,讓冉紅娘原本懦弱、遷就的性格發生了轉變,她在命運的捉弄麵前,越來越不願意屈服。
她知道,知府方鳴謙不在知府衙門,還帶走了三十名府兵,群龍無首卻寡不敵眾,更會給潛伏在揚州城裏的壞人們找到機會進攻知府衙門,一旦衙門陷落,朝廷的尊嚴何在?
冉紅娘一想到這裏,握緊拳頭跟在士兵的身後,來到前門。
果然,海盜宗元平揮舞著巨大的大刀片子,舉過頭頂,胸前一堆胸毛、四肢上也黑雲密布。
宗元平狂笑著,一刀砍翻身邊的一個明軍士兵,海盜宗元平的部下全都身穿黑色棉布夜行衣,看上去和宗元平張揚的打扮很不相稱。
宗元平此時三十歲出頭,剛剛從盤踞海外的一夥海盜中間脫離出來,自立門戶。一身黃色牛皮的鎧甲上全是刀痕。
冉紅娘看到宗元平張狂的大笑之後,高聲喊:“小的們,衝進去殺光這些兔子子們。”那些黑衣人聽到宗元平這樣喊卻無動於衷,隻見另一個身手要更好地黑衣人嚴厲的喊:“衝進去,一定要找到圖紙!”
冉紅娘詫異的說:“圖紙?”難道強盜們要來搶圖紙?冉紅娘一想不好,不能讓強盜得逞,轉身往知府衙門後院跑去。
冉紅娘聽到身後的宗元平大罵一聲:“媽的,老子才是老大好不好!”眾黑衣人不理他,繼續砍倒府兵們。原本就是剛剛招募的府兵未經過訓練,能力上本身就不過關,眼見身手不凡的黑衣海盜們衝上來,立刻四散而逃。
冉紅娘衝進方鳴謙的書房,這裏書架、桌子上都擺著各式各樣搜集來的和海商上交的各式地圖、航海圖和造船圖紙,冉紅娘望著這些堆積如山的圖紙犯愁了。
遠處,海盜們攻近的聲響傳來······
書房在後院小樓的二樓,宗元平帶人衝到後院裏,領頭的黑衣人指著那棟小樓,說:“在二樓,海圖應該在書房內。”
“你們不許上來!”冉紅娘手舉一個燈盞,燈盞裏燃燒著火苗,冉紅娘另一隻手裏竟提著一個油桶。
宗元平大喊:“喂,你是哪個?還用紅布遮住臉!快給我下來!喂,要不要大爺把你抱下來呢?哈哈!”
冉紅娘喊:“你們別上來!這裏的房間已經被桐油澆灌,隻要向前邁進一步,我就燒了這些!”
宗元平不相信的說:“喂,如果燒了屋子,你自己豈不是也會被燒到?”冉紅娘流露出堅定的表情,鎮定的說:“我······真的會燒!”
領頭的黑衣人對身後的一個黑衣人說:“去找一副弓箭來!”
黑衣人聞令跑去。
半晌衝了回來,將撿來的一副知府衙門的弓箭遞給領頭的黑衣人。
領頭的黑衣人拿在手裏,眼神裏充滿罪惡的殺機,利索的拉弓搭箭指向站在二樓窗戶前的冉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