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流逝,燈盞裏的火緩緩熄滅。原本已經很黑的書房裏讓所有人都處在暗處。原本說開的話題因為突然的黑暗變得嘎然而止。
約莫眨眼的功夫,承平聽到陸三叫了一聲:“是誰?”幾乎與此同時,承平又聽到了“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接著,承平感覺到身前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很痛,承平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
就在承平想看清楚周圍發生的事情時,周圍傳來詹二爺撕心裂肺的慘叫:“啊!”
“嘭!”悶響之後,傳來海生拔刀的聲音,繼而在黑暗中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承平被弄懵了,他決定暫時躺在地上靜觀其變,海生已經出手,自己要相信同伴的能力。
大門在一陣打鬥後被狠狠的撞開,一道黑影在大門口閃過,就消失在門外,海生提著帶血的刀衝了出去。
忽然而至的光亮讓承平眼前一陣刺痛,他急忙捂住眼睛,聽到陸三跑過來扶起承平,笑著說:“先別忙著睜眼,隻有我們盜墓人的眼睛習慣這種光亮。”
承平的耳朵裏發出耳鳴般的巨響。承平睜開眼睛,耳鳴突然就消失了,書房被大門的光線照亮了一個角落,他看到詹二爺癱坐在高背椅子裏,承平向上瞅見就在詹二爺的高背椅子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大明太祖畫像,畫像裏的明高祖威嚴而魁梧。
承平在陸三的攙扶下,站起來,獨自走到詹二爺的身邊,陸三撕下右邊的衣袖壓在詹二爺的胸前,承平看到那裏流出了大片鮮血。
陸三急迫的說:“詹二爺,你可不能死啊,我們這些小門小戶可還還要你撐腰啊,喂,你醒醒!”
承平也關切的為詹二爺整理衣角,詹二爺吃力的睜開眼睛,虛弱的眼神和蒼白的麵容都說明詹二爺活不了多久。詹二爺用盡全力抓住承平的手說:“你······不管你是不是皇太孫······”
“我都懇求你,找到那個少年,幫助他······”詹二爺用懇求的語氣吃力的說。陸三急迫的說:“詹二爺,你別說話了。”
詹二爺閉上眼睛昏迷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那個地宮裏的大樹裏有藥水,我現在帶他去!”陸三背起詹二爺,承平將帶血的衣袖綁在詹二爺的眼睛上,對陸三說:“小心,提防那個大千金!”
“知道了,我帶的是她爹!”說著,陸三消失在書架附近。
承平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一個閃身衝到大門外,剛才還感覺不到的喧囂聲奪麵而來。
官軍如潮水般的湧進議政大堂,詹城莊的兵丁如同馬蜂一般圍堵住官軍,兩方在議政大堂外的空地上殺成一片,倒下的屍身浸泡在半凝固的血水裏。
濃重的血味讓承平剛剛好轉的胃部又有了翻滾的感覺。一陣上湧後,大股嘔吐物流到了地上,承平捂住肚子,靠在身邊的柱子上。
忽然,一個明軍士兵歪歪斜斜的倒在承平身邊的柱子旁,承平吃了一驚坐倒在地上。
承平正在慌張的四處張望著,那名躺倒的士兵掙紮了兩下不動了,官軍專用的短把樸刀掉在地上。承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起樸刀擋在身前。
這是什麼情況?官軍已經打到了這裏?從海生嘴裏,承平得知著詹城莊是詹二爺畢生的的心血,就這麼被攻破實在講不通啊!
屋簷上跳下一個影子,一把將承平抓起來,像丟物件一樣將承平丟進了議政大堂裏,承平還沒反應過來,大堂的門便被那道黑影關上。
承平爬起來使勁衝過去拉大門,承平又用刀去砍,用腳踢,大門已經被反鎖。
承平蹲坐在地上,他回身看到議事大堂是一間中間窄兩邊寬的大廳。他走到房間的中間,他回憶起來,剛才的書房就在大堂的左側,由一道很小的走廊連接,那麼這間議事大堂就正好在地宮大樹的頂上。
為什麼會這麼安排布局嗎?詹二爺是保皇黨成員,這是他自己承認的,那道黑影剛才刺殺詹二爺,現在又將自己困在這個房子裏。
承平的運氣一直都沒有好過,尤其到了現在,倒黴到家了。
承平環顧四周,隻見議事大堂裏全是桌椅,就在大堂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尊巨大的雕像,黑色的輪廓陰森可怖。
承平走到跟前,看到那尊雕像底下擺著一張紅木長木桌,木桌上放著一個打火石,承平打著打火石。那是一尊關公的雕像,神態栩栩如生,麵容莊嚴。
承平見怪不怪,剛要將打火石移到一邊,突然,感覺那雕像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