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坐在地上,很輕鬆的將腰間的繩索都解了下來,他蹲在地上,雙目緊閉、雙掌合十,調勻氣息,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承平也坐在海生的身邊,小聲的說:“也幫我把這繩子去了唄。”海生閉著眼睛搖搖頭說:“等會那些混蛋還會回來啊!你先委屈一下。”承平又說:“海生,你要多久才能恢複?”海生回:“三天。”承平說:“沒事啊,那時候我們就出去了。”
海生並說話,承平在黑暗中感到有些緊張獨自坐回到牆角,環顧四周都是被五花大綁的人,一個個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些人有的體型碩大、有的身材矮小,承平試著和他們打招呼說話:“各位,進來多久了?都是官軍的探子嗎?”有個書生模樣的人罵道:“豈有此理!在下原本要進京趕考,誰知道到了這黑店居然給在下下藥!太可恥了!”
一個漁夫模樣的人痛苦的說:“看來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這裏的事情,新皇上登基,顧及到詹家在海上的勢力,就命詹家快快搬到北海去,那裏是皇上的龍興之地,皇上才放心,詹二爺雖說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佬人物,可每每朝廷要交稅納捐的時候,詹二爺也還是多有從命,如今這是怎麼了,朝廷讓詹家北移,詹二爺是打死不從,這才招來了朝廷的官軍要強製搬遷。”另一個穿著講究、一看就有錢的人說:“哎呀,你們可是來錯時間了,朝廷大軍據說轉眼就到,詹家現在正想辦法打仗呢!”
天漸漸的黑了,四下裏一片寂靜。
海生一動不動,承平聽到這些人的言論,沉思起來:詹二爺不愁錢,這是肯定的,換個地方重新建一座莊園也沒有問題,可為什麼說要從這裏搬走,詹二爺就不答應了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正想間,剛才的書生模樣的人將食指放在嘴邊,小聲的吹:“噓!~聽!這是什麼聲音?”眾人紛紛靜下心來豎起耳朵的聽,外麵先是一片寂靜,大家都責怪書生:“明明沒有聲音,你就自己嚇唬自己去吧!”正說間,啪!隻見一顆炮彈穿破屋頂的房梁落在窗戶旁邊,發出“轟隆!”的聲響,一些膽小的人紛紛尖叫起來。
承平眼見窗戶旁的牆壁,被剛才的炮彈砸出了一個大洞,屋子外麵更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書生尖叫著:“朝廷的大軍到了!大軍到了!”承平高聲喊:“大家鎮定!”也許是那次在海底地宮中的冒險經曆讓承平覺得眼前的變故並不可怕。
他先是對屋裏的十幾個人說:“雖說小弟並認識各位,也許你們中間真有朝廷的探子,但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書生哭著說:“那你說啥重要啊!”承平大聲說:“當然是逃命了!”說著,承平走到窗戶邊,撿起地上正在燃燒的木棍放在自己身後將繩子燙斷,之後幫著十幾個人都鬆了綁,回頭去看海生,海生還是如剛才一般一動不動,儼然如菩薩一般。
這時候,又一顆炮彈劃過夜空,發出“嗖!”的聲音擊中了院子裏的圍牆,一麵圍牆瞬間倒下,卷起了滾滾濃煙。
承平著急著對海生喊:“喂,別打坐了,現在要逃命,你懂不?”那海生還是一動不動。書生喊:“別管他了,我們逃命吧!”承平咬咬牙,跺著腳說:“不成,你們先走吧!”書生奇怪的說:“怎麼?你要等他?”承平點點頭,說:“是。”
眾人紛紛從被炸開的窗戶前跑出去,書生跑在最後,他見眾人已經走遠,來到承平身邊,蹲下身子說:“看你是個爺們,給你這個。”說著,將一副地圖交給承平。承平接過來仔細一瞅,上麵畫著詹城莊地下通道的入口、隧道和出口。承平一看,說:“你······就是那個探子?”書生笑著說:“說去上京不錯,不過是述職,可以告訴你,這詹城莊的主人早晚是要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