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校尉模樣的人從火炮旁邊跑上來對少年說:“大人!火炮已經就位,隨時可以發炮擊沉敵艦!”那少年放下銅鏡,對那校尉說:“先別開炮,命令減慢船速。”校尉不明白的說:“大人,這······”少年對校尉說:“命鎮通船也同樣減慢速度。”那校尉拱手行禮,說:“是,大人。”說著,朝傳令兵處跑去。隨後,船上處處喊著:“收起側帆,減速!”
半晌,主桅杆上頂上瞭望台的士兵高聲喊:“大人,敵船投降了!投降了”士兵們高聲大笑起來。少年舉起望遠鏡,隻見那兩艘挨在一起的海船船頭都掛起了白布,少年皺皺眉頭有所懷疑。校尉衝過來說:“大人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衝過去,還是繼續開炮?”少年說:“不必了,彈藥已經不多,將船開過去!”海船上的官軍個個都高興的蹦起來,有的受了傷還高興雀躍的笑著。
少年長出一口氣,他瞅瞅身邊的士兵們,幾乎全部都是破衣爛衫,最可氣的是,在隧道中與達叔一夥兒不期而遇,達叔一行人居然用近似羞辱的手段隻弄傷身體卻不致人命,對少年來說,這樣半帶蔑視的傷害比殺了他所有人都讓他覺得難受。剛才被永勝號偷襲得手,被擊沉的海船是都統大人的坐船,都統大人當場就被炸死,少年一想到這裏,生氣的朝著柵欄狠狠敲了一下。
少年想:剛才讓他不要將帥座安在離火藥室太近的地方,偏不聽,說什麼坐的高點看得遠,帥座上紅黃分明的坐墊難道不是敵人炮手的靶子嗎?現在好啦,都統不在,原本實習的少年成了船長,少年命令官軍全速向海盜進攻!但是現在還不好說是不是遇到了真的海盜,但是就衝剛才那精準的擊沉了都統座船,也不是表麵看出來的商船的模樣。
兩艘官軍海船停靠住圍住兩艘敵船,兩艘敵船上的人都丟掉武器站在甲板上成一排,吉川平直也帶著武士們站在海生、達叔的身後,承平趴在地上的擔架上,因為屁股上的木茬子拔了出來,剛剛做了止血。
少年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拍去身上的灰塵,通過兩船之間的水仙門,來到永勝號的甲板上,甲板上站著十幾個人,各自都負了不少的傷,達叔、海生和王麻子一臉輕鬆的看著少年,少年吃驚的說:“怎麼?剛才擊沉我軍海船的就是你們這十幾個海盜?”
王麻子一聽不高興的說:“回大人,我們不是海盜,我們是揚州詹二爺家的船夥計,您說的海盜在我們身後。”說著,海生和王麻子讓開一條路,吉川平直感覺這情況太突然,被賣的太快了,吃驚的看著王麻子,少年和他身後的官軍都掏出大刀和火槍筒指著吉川平直。
少年惡狠狠的說:“你是海盜!不要動!”吉川平直瞪了王麻子一眼,走到跟前,將身上的長短刀丟到地上,達叔這時候說:“大人,我們可是冤枉的啊,從北方販了幾匹蒙古馬賣到東瀛,誰知回來的時候就碰上了這夥東瀛鬼子!您說倒黴不倒黴!”
海生也跟著說:“還有一夥海盜假冒官軍的船隻剛才衝我們開炮呢!”少年一聽,說:“那不是海盜,是我們都統大人的坐船,看來是弄錯了。那你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片海域?去東瀛的路在北邊啊!”
承平這段時間都在船上學到了不少知識,他隨機應變的說:“這船遇到了台風被刮到了這裏!”少年點點頭,說:“剛才我們就是遇到了台風才迷失方向的,後來來到島上發現了洞穴,找下去,聽他們活著回來的人說遇到了海盜,很厲害的樣子。”少年回頭對達叔眾人說:“你們不會就是那夥海盜吧!”
達叔和王麻子相視一笑,兩個人壞笑了一下,承平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少年並沒有到地宮裏去,根本不知道地宮裏發生的事情,放回去活著的人隻怕都成了重傷不能動了。
少年讓人將吉川平直和吉川家的武士們大約有幾十人都綁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帶回自己的海船上,吉川平直從甲板上往下走的時候看了達叔一眼,達叔朝他點點頭。
少年微笑著對達叔說:“在下方寧,暫代海船知事一職,能在大海深處遇到同胞,實在是件幸事。”王麻子取出一疊官憑路引給少年說:“大人,這是我們的官憑路引。”
方寧看了一眼送回給王麻子,笑著說:“揚州詹家,久仰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