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從遠處看像一隻南北走向的長腿靴子,剛才他們上岸的地方是在南邊靴子尖的地方,穿過茂密的叢林地帶,再走一段岩石裸露的山路,接著繞過一條小溪,終於來到了島嶼的最深處,一處死火山。
王麻子實在累得不行,蹲在一截爛木頭上不停的喘氣,海生半開玩笑的說:“咋了,海鴨子回到陸地上就不行了?”
王麻子笑笑說:“我都四十多歲了,怎麼可能像年輕時候一樣還行啊!”
突然,王麻子望見海生身後的樹林子裏瞬間閃過一絲白光,王麻子急忙喊出來:“那是什麼?”海生立時警惕起來,回身一望,拔出腰間的寶刀,喊:“什麼?”那白光像是察覺到兩個人,一個勁的向遠處飄去。
海生這時候看到了那白光,對王麻子說:“追上去!走!”說著,海生不管王麻子自顧自的追了上去。王麻子剛要起身就感覺身後靠著的爛木頭好像活過來,一把抓住自己的腿,之後居然像腳鐐般扣在王麻子的腳上。王麻子大聲想喊跑在前麵的海生的名字,誰知道嘴上又被一張大樹葉捂得緊實,四肢隨之被樹枝藤蔓捆綁起來。
王麻子眼睜睜看著海生追著那白光越去越遠,卻無能為力,枝葉藤蔓越收越緊,將王麻子埋進了汙濁的泥土裏。
潮濕的洞穴裏,王麻子被一陣刺痛感弄醒,半天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王麻子花了好一會兒時間反應過來,他慌張的四處看看,他明顯感到自己的腳邊有一隻溫熱的手,而且皮膚很光滑不像男人,更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王麻子尋找剛才刺痛感的來源,
他用手向上摸去,除了粗糙的樹皮,什麼都沒有。忽然,腳邊那隻手抖動了一下,王麻子背上冒出冷汗來,那隻“手”突然又動了一下抓住王麻子的腳,如果在平時,王麻子會被女人這麼一抓激動半天,可現在這樣的處境讓他還是有些緊張。
人在黑暗裏很容易因為沒有安全感產生恐懼,精神也比平時警惕感強。王麻子緊張的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王麻子才從複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小聲的說:“你是誰?”那隻“手”縮了一下。
“手”的主人發出少女聲音,小心的說:“你又是誰?”王麻子一聽果然是女人,放輕鬆的說:“別怕,我想辦法把你救出去。”那少女又說了一聲:“你又是誰?”王麻子詫異的張大嘴巴,懷疑自己的耳朵,問:“啊?”那少女又說了一遍:“你又是誰?”
王麻子立刻懷疑起來,他緩緩移動被抓住的腳,雖說被抓的並不太緊,卻很難再移動半步,他心裏想:“現在掙脫是不太可能了,得另想一個辦法逃出去。”
他用雙手四下裏摸索,除了冰冷的樹皮居然一無所獲,這時候一股莫名的恐懼開始在王麻子的心裏升起,他緩緩的解開胸口的繩子,至少要在手裏準備一件可以反擊的武器。
突然這時候,那隻手又鬼魅的說:“你又是誰?”王麻子驚嚇的連手心裏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王麻子扭頭去看黑暗中那隻“手”的樣子,隻見黑漆漆的連人的模樣都分不出來,
為了搞清狀況,王麻子悄悄的極其小心的伸出雙臂,就在他即將觸摸到那隻手的瞬間,一道白光劃破黑暗停在那隻手上,還沒等王麻子回過勁來,借著白光照耀的光線,他瞅見上千隻飛蛾騰空而起,化作一片黑雲蓋住了王麻子的雙腿,就在那團飛蛾撲向王麻子的一刻,
海生撕破黑暗伸進手將王麻子拉了出來。海生雙眼看向那團黑色的葉苞,王麻子看見自己剛才被裹在巨大的葉苞裏,頓時嚇的麵色發白,海生罵:“為啥不跟著我?”王麻子說不出話來,他上下打量著海生,海生全身衣服都被撕碎,血片被一片片的沾染著布條,雪白色的皮膚露了出來。
王麻子被發生的事情弄懵了,他看著海生,竟說:“你的皮膚真白!”海生照著王麻子的後腦勺上拍了一掌。王麻子捂著腦袋,大笑說:“哈哈哈,被你拍,好疼啊!說明我還活著。”
剛笑完,他就昏了過去。
海生俯下身子用撿來布條把王麻子己成白骨的雙腳包裹起來,隨後,海生感歎一聲,背起王麻子,沿著山坡下徑直向島上的火山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