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夕噓了一聲說：“笑得這麼大聲，又得意忘形了吧。我們周六除了richard也過來，還有誰來嗎？”
“銜接的好生硬。”adam說。
“我都沒反應過來。”洪玉婷也說。
羅夕不理，隻催他們說。
“玉婷訂的房間，她應該清楚啊。”adam說著，就看洪玉婷。
洪玉婷臉上一陣泛紅，便說：“都忙死啦，哪還顧得上去閑聊這個。”又很快鎮定下來，接著道：“理查德和江總都是周五晚上過來，跟理查德一起過來的還有兩位美方顧問，華姐和李勁鬆也會陪江總一起來。”
羅夕點頭：“原來如此，那帶我們一共九個人。”
“哈哈哈，美方顧問，聽起來好奇怪——”adam大笑。
洪玉婷沒好氣地笑了，說：“哎呀，好煩啦，我怕羅夕不知道萊納德，就直接說美方，有什麼不對嗎！”
“哦，多謝照顧，雖然我進公司時間短，不過萊納德是我們的美方股東我還是知道的，”羅夕故作認真臉，“除此之外我還知道我們公司中方股東是宇捷，謝謝。”
洪玉婷心裏不快，又不好表現出來，但看那兩人都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也隻得裝作無事的樣子跟著笑。
“哎，我有個問題——”
羅夕剛一舉手，洪玉婷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號碼，下意識看了adam和羅夕一眼，笑說：“我去接個電話。”便起身。
“有鬼。”adam故意說。
“哎，等我一下，我去衛生間，同路同路。”羅夕也起身跟在後麵，往衛生間去。
洪玉婷在過道那邊說了兩句電話，看羅夕在一旁晃晃悠悠等衛生間，終究不放心，於是做不經意的樣子慢慢又往前走了一節車廂。
這邊羅夕完全沒有注意到洪玉婷已經離開，轉頭看時，剛剛洪玉婷站著的地方已經沒了人，還以為她已經通過電話回去了。又見這邊的衛生間一直被占用著，想著幹脆先回去，過一會兒再來，便偷偷試了試，果覺這尿意控製不了多久，不如索性去前麵一節車廂的衛生間。這麼想著，果然就快步走去了。
用過衛生間，出來洗漱台那邊去洗手，羅夕仿佛聽見洪玉婷的聲音，心想：不會吧，還有聲音這麼相像的人？
側耳再聽，聲音清楚了很多，聽起來倒更像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難溝通呢？我強調了多少遍，最遲不能遲過今天晚上——別跟我說什麼理論和現實，我就不信你們給其他公司做事也是這樣，我不信甲方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給你們一拖再拖——現在不是商量不商量的問題，你自己看看，先開始說周二就能做好，結果推到周三，又推到周四，現在跟我說今天也做不好，你們到底要怎樣啊！而且時長還沒變，我說過，最重要的就是時長，必須控製在三分鍾內，必須控製在三分鍾內，我說了多少遍——什麼不能再減了？沒有這種事，我沒聽過這種事！我隻知道你們做視頻必須按照甲方的要求做，從來沒聽說過一個視頻隻能保持在五分鍾，不能做成三分鍾，這種話怎麼讓人相信啊！我跟其他公司合作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問題——”
呃，這哪裏是像，分明就是她本人嘛。
羅夕伸過頭去看了看，正是洪玉婷，她麵對車門，站在車廂之間的休息區打電話。聽語氣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說話？你這是合作的態度嗎？實話跟你說，如果早知道你們是這個態度，我一定會找其他廣告公司做的！還不是因為這個視頻原本是你們做的嗎？這樣你們修改起來也方便，結果你給我——我沒有發脾氣，我在跟你說，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必須把成片做好給我，時長必須控製在三分鍾以內，不對，不是以內，就是三分鍾——你這話什麼意思？當然要把我說的要素放進去了，還有需要修改的那些地方——那你，你要是不能做怎麼不早說，到現在已經耽誤了我這麼長時間，你們必須做好，我不接受這種理由——”
羅夕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叫她了，不過也不打算這就麼悄悄離開。她想了想，就靠在一旁等著，心裏默默盤算。
這邊洪玉婷終於講完了電話，一臉怒色，回身一眼看到羅夕，倒唬了一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聽見你打電話了，嗯，特特的在這裏等你。”羅夕說。
“你怎麼過來了？”洪玉婷語氣裏似有責備之意，表情也不如先時那般友善。
“那邊衛生間一直被占用，所以過來這裏了，並不知道你在這裏打電話，沒有故意偷聽的意思哦。”羅夕說。
洪玉婷本有疑意，結果被她這麼明白地擺在台麵上一說，反不知怎麼接話，便不好言語，隻疑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