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說服老太太不容易(2 / 2)

陸慶的反對意見才出口,馬上被駁回。老太太自認豈不知陸慶的心思,自是認定陸慶不願意跟著人約束自己;又好言勸解陸慶說,讓劉正言同去隻是出於對他身體的擔憂。陸慶也拍著胸脯說自己現在沒有問題,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老太太卻在說完之後就閉著個眼做假寐狀,反正就是完全不鳥陸慶的後招。

這下陸慶可鬱悶壞了,這老太太的態度,分明就表明了,小子,別想了,要是不帶劉正言去,就別想出門去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陸慶就踱到劉正言的的屋裏,在劉正言麵前坐定,一言不發的盯著劉正言。劉正言本來是在整理自己近日來的一些新的筆記之類的,看見陸慶來了也不以為意;結果半天過去了,那小子還是坐在自己對麵,不發一語的。劉正言站起身,看看陸慶,對方還是沒有反應,隻是眯著眼,抬著頭,盯著劉正言繼續看。劉正言繼續坐下,心裏想著,這臭小子,跑我這裏抽什麼風;索性也不去理會他。

陸慶坐在劉正言的對麵,其實也沒想出什麼招來,就是覺得這家夥給自己惹了麻煩,自己想揍他一頓;可是真的打他一定也是不可能的,別說是不能打,問題是就算讓他打那他也打不過呀。陸慶真個是苦惱至極。

劉正言可不管他苦惱不苦惱,因為聽說了可以同去揚州求學,心裏正樂嗬著呢,這個大外甥如果苦惱,肯定他苦惱的原因跟自己樂嗬的原因是同一個,那還管他苦惱不苦惱呢啊。

劉正言心說,小樣兒,還來我這裏裝可憐樣。鼻子一哼,大袖一甩,就溜達出去找自己的徒弟徐打算弘好好教教他點啥去了。

留下陸慶自個兒蜷縮在太師椅上。半響,陸慶跳了下來,一拍桌子,也一仰頭,出去了。

正好碰上徐弘從外麵走過,那愣小子看見陸慶,照例顛顛的跑過來,對著陸慶諂媚的叫了聲“姐夫”,說是諂媚,自然誇張了點,不過徐弘現在把陸慶當做頂頭老大看卻是真真切切的。在徐弘眼裏,陸慶簡直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陸慶對著徐弘一勾手指頭,徐弘立馬偏頭望向陸慶,看老大有什麼指示。

陸慶壓低聲音問道:“有法子讓你師父倒黴不?”

徐弘張大嘴,明顯的是驚詫的合不攏。接著又使勁的搖頭,這姐夫是老大不假,可是師傅就師傅啊,欺師滅祖的事情是必定不能做的。

陸慶瞅一眼徐弘的表情,摸摸自己的鼻子,知道這想法對於徐弘來說還是太逆天了,必定是不可能的,“我就是那麼一說,開玩笑的……”

徐弘仍呆呆的看著陸慶,陸慶也不管他,自個蹩回了自己的房間,關起門來自己畫圈圈——鬱悶去了。

陸錦麟倒是難得的跑來安慰了一下陸慶,又被陸慶用幽怨的眼神注視了好久,最後陸錦麟落荒而逃,實在是沒法子如他的願啊。

老陳倒是安慰陸慶說道:“小少爺,其實你沒必要這麼擔心的。到時候,表少爺恐怕沒機會盯著你呢。”

陸慶抬起頭巴巴的看著老陳,老陳這話他愛聽,可是最好是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讓他能信服的。

老陳便耐心的給他解釋道:“小少爺你想,揚州那是什麼地方,等到時候去了揚州,表少爺也是初哥啊。再說表少爺是個實實在在好學的人,到時候肯定是要找人切磋技藝的。你想,揚州那地方的杏林好手也不是浪得虛名的,表少爺不一定能討著好。以表少爺好學的勁頭來看,說不得就一頭紮進去了。小少爺你到時候想做什麼還不是就能做什麼的。”

陸慶不言語了,心裏卻盤算開了。

老陳說的自是不差,劉正言對揚州的向往,隻是對同行技藝的一種渴求,以他那死板學究的做派來說,老陳說的情況極有可能發生的,恐怕到時候真的是沒工夫管自己的。如此說來,老太太想靠劉正言時時掣肘自己的想法就落了空了。

這麼一想,陸慶也喜笑顏開了。再說,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呢,還沒到出發的一刻,就表示一切還未成定數。說不得在出發前又發生點什麼呢。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心頭的鬱悶立馬煙消雲散了。對著老陳豎了豎大拇指,陸慶便輕鬆的開始了揚州之行的準備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