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慶更憤恨了。
這屋裏一通鬧騰,外麵的人也就過來了,劉正言親自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起床了啊,乖外甥,快來把這碗藥先喝了。”
陸慶一聽這話又鬱悶了。劉正言搬來的第一天就開始給他熬這種藥,還硬逼著他喝,陸慶知道自己的問題,當然不肯。你追我趕的鬧了好一通,最後還是老陳接過藥碗,說:“無妨,小少爺,喝吧,這藥對你身體確實有好處的。”
好吧,就算藥是有好處的,可誰沒事樂意每天喝那麼幾大碗藥,再精心配製的藥它也是苦的呀。
徐君璧 一見陸慶的表情,就羞羞臉笑話他:“剛才還標榜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一碗藥就臉擰成這樣了。”
劉正言隻在一邊嘿嘿笑,徐弘跟在劉正言身後,一雙眼骨碌碌的轉,一會看看陸慶,一會又瞅瞅自己姐姐。陸慶一耿脖子,一仰頭,一大碗藥就灌進去了。可是,那個苦啊.......隻有自己才知道。劉正言心滿意足的帶了徐弘就走,徐弘在後麵,一麵走,還一麵不時的回頭看陸慶和 徐君璧 。
等吃完早餐,陸慶就去看自己昨天晚上加班加點鼓搗出的東西來——就是為了這東西,昨天晚上多耽誤了會,今天早上就起晚了,結果就被徐君璧給調戲了一番。
徐君璧則寸步不離的跟在陸慶身後,還一邊假意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子。陸慶用鑰匙打開工房的大門進去,徐君璧也在後邊緊跟著。本來這工房平時陸慶是不許別人進來的,裏邊兒的東西都是他平時弄出來的物件,很多精巧的東西怕人碰亂了,可是對於徐君璧他顯然是說不通的,而徐弘也跟在後邊想要看熱鬧,畢竟是小孩子對新鮮物件好奇心很重。
徐家沒有讓徐弘跟劉世德學習而是跟著劉正言,其原因說來也簡單,自然是考慮到徐君璧和陸慶之間的輩份問題,並且也知道劉正言跟陸慶親近,也是讓小舅子跟姐夫親近親近的意思。而劉正言的教育方式也不嚴苛,平時隻是教教徐弘醫書上的簡單理論,潛移默化的讓他熟悉醫學知識,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以後行醫之時帶著徐弘讓他親身體驗。所以徐弘有大把的時間跟在徐君璧身邊進而跟小姐夫套近乎。
徐君璧瞧著陸慶從屋角拖出一個大大的木頭箱子,打開之後從裏邊搬出很多的零散零件,有心幫忙畢竟是女子,對著徐弘努努嘴,小徐弘本來就躍躍欲試,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上去幫忙搬東西。各式的木頭零件擺了一地,陸慶也不搭理女魔頭,隻顧著挑挑揀揀的悶頭組裝。
忙活了小上午,徐君璧終於是看出了雛形,竟然是個有兩條腿兩隻手沒有頭,高度足有一丈的人形機括。
“你這東西這麼大個兒倒是挺唬人的,是幹嘛用的啊?”
陸慶隻是翻翻白眼本來不打算搭理她,想著一上午這丫頭倒是挺安靜,就說到“說了你也不懂,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陸慶順著機括的腿部爬上去,機括的胸膛部位是掏空的安置了一個馬鞍形狀的東西,陸慶騎上去,兩隻腳剛好踩到下邊的兩個踏板,雙手抓著扶手邊上的幾個杠杆,輕輕的一陣擺弄。
隻見這碩大的人形機括像活過來一般,整個身子向右傾斜,同時左腿抬高向前邁了一步,待穩當了之後又是抬右腿,兩個大胳膊也是相對協調的行動起來,想是連陸慶也是第一次操作並不熟練,整個一丈高的人形機括像嬰兒學步一般蹣跚的在屋裏走動起來,也幸好他這工房特意建的夠高。
唬的小徐弘更是看的目瞪口呆,見了鬼一樣跑到徐君璧身後。徐君璧也是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都閉不攏了。
陸慶在上邊確實興奮的很,操作也熟練起來,機括也是越來越穩當,不過可惜樂極生悲。工房雖然挺大,可是裏邊卻是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和木料,一個不小心絆到一根木頭整個機括倒了下去,幸虧陸慶反應快機括雙手著地沒有摔倒,可是整個形象確實有極大反差,本來挺威風的巨人瞬間變成匍匐在低的哈巴狗。
惹的徐君璧抱著肚子大笑,指著陸慶笑道:“這個笨家夥能有什麼用處,就是看起來唬人吧……哈哈 笑死我了,還以為折騰一上午弄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陸慶確也不怒,心中卻黯然:“如果有一天你總也長不大,就知道坐在這裏邊有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