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感情兒好,不然我們這還真不好進這門的,我們這是小少爺說要去關外見識一下草原的碧草雄鷹,我家老爺拗不過小少爺,就讓在下伴著小少爺去關外少爺的舅姥爺家串門,出去有兩個月了,這天氣漸冷了才要回來,不然等到了冬天這路可就不好走了,再說家裏老爺肯定也要擔心了。”說著又從懷裏摸出兩錠銀子塞給他,“還不知道軍爺貴姓,這麼晚還要麻煩幾位軍爺這點小意思給軍爺們打點燒酒。”那軍侯假模假樣的推讓幾把也就把銀子接了過去說道:“免貴姓陳,你們緊走幾步吧,咱這離青崖鎮還得一會的路程,免得天黑了沒法趕路,”

陳叔拉過馬韁繩邊走邊客氣了幾句:“可巧兒,在下也是姓陳的。”坐上了車,用手拍了拍馬。老馬踢踏踢踏過了關口。

後邊的兵丁有些奇怪的問著旁邊的人:“今天頭兒他們都不查查他們的馬車,以防萬一啊,就這麼簡單讓他們過去了?這可不像頭兒平常的樣子。”

“那文書上寫的可清楚,這車上坐的陸家小少爺我是沒見過,不過那趕車的我卻是認識。他趕著車,那車上的孩童就肯定是陸家小少爺,這陸家小少爺能有什麼問題。”

後邊的小兵兒喳吧喳吧嘴道:“這陸家名氣很大?”

旁邊的人瞅瞅他,嗤笑道:“早就說你見識少你還不信,這陸家的名氣倒不是很大,可是他們家的小少爺可就不簡單了。這陸家小少爺叫陸慶,據說他三歲開蒙,五歲就已經能詩能文,遍讀了四書五經。可是他確是對一些機關術數的偏門東西更有興趣,前幾年其父進獻一部翻車據說就是出自他手,朝堂上那些個老大人們見了可都是誇讚的很,當時聖上召見點名其父帶他一起麵聖,金口玉言稱讚的小神童。這可是聖上都誇的,不是民間傳言的那些不知真假的貨色。”

“那陸慶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有這麼厲害?”

“你還別不信。就說那個趕車的可是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背鐵指陳朔方,銷聲匿跡多年,幾年前不知為什麼出現在陸家,並且一直跟在那個陸家小少爺身邊,說來也是邪門兒,這陳朔方當年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不說數一數二那在咱們魯國也沒幾個比得過他的,在陸家即便是陸家老爺也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叫先生。可是他就唯獨對著那陸家小少爺以奴仆自居。能讓他給趕車的除了陸家小少爺也就沒別人了。那小少爺是不足月出生,從小體弱多病,別看好像七八歲的樣子,其實有十歲多了。”

再說陳叔趕著馬車進了關口邊揮著馬鞭邊說道:“小少爺還是進去坐會兒吧。我快著點趕前邊就快到青崖鎮了,咱們到了那歇一晚上,明天趕早走中午就差不多到家了。”

陸慶顯然並不想如他所願,把抱枕中包著的不太熱乎的暖爐送回車廂換了個新的出來,索性解開係著的圍巾搭在脖子上,繼續盤著小腿兒攏著袖子坐下。“陳叔又趕我進去作甚,都進了關了有城牆擋著根本就沒什麼風了,況且還有暖爐,外邊也不比裏邊差到哪去。再說進去出來的一冷一熱不是更容易生病?”

陳叔嗬嗬輕笑道:“小少爺總是有道理,真是拿你沒辦法。你可想好了,萬一要是回到家生了病那老爺太夫人可是無論怎麼說都不會放你再出來了。你可還想著再去南方看那些鳥語花香的。”

陸慶仰頭想了想,扁了扁嘴道:“好吧,陳叔說的有道理,經過本少爺深思熟慮確實不應該冒這麼大的險。為了我的鳥語花香,山清水秀,本少爺進去咯。”說著反手撩開棉布簾兒,整個的挪進了車廂裏。不過小腦袋仍然不安分的探在外邊對著陳叔眨了眨眼。“這樣應該可以了吧,我認為這樣的話基本上大概是絕對安全的了,即悶不到我,又凍不到我。陳叔你認為呢?”

陳叔無奈的搖搖頭。“小少爺坐穩了,咱們要快馬加鞭了。”說著用力的抽了個響鞭,“駕。”

陸慶眯著眼嘟囔道:“您倒是加鞭了,可咱這老馬可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