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勁來得快,哪怕從小跟爸爸練就了一身好酒量,一瓶高度酒這樣喝下去,舒昂也醉得不省人事,癱在coco和安妮身上。
“黃總,這酒我們喝了,您看是不是可以消氣了?”coco把舒昂扶好,客氣又不諂媚的說。
“我這人說話算話,就放過你們了。”黃總雖然心有不忿,卻也沒再為難她們。
“我這妹妹喝醉了,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我讓其他人來給你服務。”coco和安妮趕緊把舒昂扶出去,避重就輕的跟經理說了一下這件事,經理也知道有些客人是很難纏,也沒有深究,為難她們。
兩人把舒昂扶到更衣室,把她放在沙發上躺好,讓她醒醒酒。
“coco姐,溫蒂姐會不會有事呀?”安妮看她表情扭曲,很難受的樣子,有些擔心。
“讓她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先觀察觀察,實在不行就送醫院。”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安妮自責,“要是溫蒂姐有什麼事,我真是……”
“好了好了。”coco溫聲打斷她,“別多想,她隻是喝醉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coco讓安妮留在更衣室照顧舒昂,有什麼不對的就叫她,她還得去工作。
吧台那裏,老板李芊茉剛剛坐下,讓調酒師倒了一杯酒,就看見穿一身正裝的許延往她這邊來。
許延不客氣的在她旁邊坐下,招呼她:“舅媽好雅興呀。”
李芊茉晃了晃酒杯,衝他搖搖頭,“別這麼叫我,我已經不是你舅媽有三年的時間了。”
“可我叫舅媽也有十幾年了,那話怎麼說呢,一日是舅媽,終身是舅媽,對吧?”許延厚臉皮的說。
“說不過你這家夥。”李芊茉溫柔一笑,“回來還住得習慣嗎?”她招呼服務員給他也倒一杯酒。
“住得還行,就是公司方麵可能達不到爺爺的期望。”許延抿了一口酒,笑得有些苦澀。
李芊茉有些心疼,歎了口氣,“慢慢來。”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悶聲說了一句,心情低落,“爺爺也不會成天愁眉苦臉,我也落得輕鬆。”
許延和許理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己沒有孩子,一直很喜歡這兩兄弟。許理出車禍去世,她也很心痛。她能明白許延心裏有多難受,這種失去最愛最崇敬的親人的痛苦,別人是無法安慰的。
她默默陪他喝著悶酒,“你才接手幾天呀,那麼大一個公司,哪是那麼容易做順手的。”她轉移話題,“你回來了也多到我這裏來走動走動,探望探望我這孤寡老人。”
“給我打折我就來。”
李芊茉揉了揉他的頭發,十分慈愛,“你個小無賴,還算計起舅媽來了。”
哀傷的氛圍慢慢被衝淡。
許延不經意的看著場子四周,沒有看到想見的身影,有點兒莫名的失落。
李芊茉察覺到他四處看的眼神,問:“在找人嗎?”
“沒有,就隨便看看。”
“哦。”她沒在意。
過了一會兒,許延還是沒有看見人,心想:“明明她周六會在這裏上班,他都打聽好了,難道她不在這裏了?”
今天在公司裏跟一群老古董周旋,本來心疲力竭,突然腦海裏就出現了舒昂那張倔強又冷漠的臉,然後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這裏。
他隻知道她叫舒昂,要是她不在這裏了,他是不是就很難見到她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新奇。
“舒昂還在這裏上班嗎?”他有些坐不住了,假裝隨意的一問。
“舒昂?”李芊茉有些疑問,“你是說溫蒂吧?”
“可能吧,我隻知道她叫舒昂。”
“你找她幹嘛?”她想了想,好像知道了什麼,揶揄道,“你不會是喜歡她吧?”
“才不是。”他趕緊反駁,隻是那麼大的反應總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李芊茉也不逗他了,年輕人的事,她可不想管。她把經理叫過來,問他:“溫蒂今天來了嗎?”
“來了。”經理有些遲疑的說,“不過……”
“不過什麼?吞吞吐吐的。”
“她遇到難纏的客人,喝醉了。”經理如實說。
李芊茉皺了皺眉,場子裏總有些客人拿服務員尋開心,灌醉服務員這種事時常發生,但從來沒有發生過過分的事,她也不允許發生過分的事。
“她人在哪兒?”許延也沒注意自己的語氣有多麼著急。
“在更衣室。”經理趕緊說。
“帶我去。”
經理有些楞,很快反應過來,在前麵領路,李芊茉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