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白好不容易將自己晾幹從“仙境”走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秦無涯正站在外麵負手而立,光是背影就無比養眼。
他不會是在等我吧?寧白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就“羞澀”地猛盯著秦無涯看,後者轉身,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兒,蹙眉說道,“不是去買新衣了嗎?怎麼還穿舊服?”
“......”寧白不敢看秦無涯的眼睛,“忘、忘買了。”一路上凡她碰過的東西都做了手腳,她心就全撲在打怪獸找小人上了,最初的目的都給忘了,不過要是連肚兜和那啥也被做了手腳,她簡直不敢想象幕後黑手的癖好。
秦無涯歎了口氣,“你不必這麼緊張。”
“......”
“過來。”
寧白眼睛一亮,挪著小碎步走過去,看似害羞,速度一點也不靦腆,她看著秦無涯,目光光灼灼似火,讓本懷著一本正經念頭的秦無涯微微紅了臉。他微微側頭,不去看她的眼睛,輕輕說道,“無暇,閉眼。”
“啊?”
“閉眼。”秦無涯好脾氣地重複道。
“哦。”難道有驚喜?寧白聽話地閉上眼睛,心裏的好奇越來越濃重。
隔絕了炙熱的目光,秦無涯才覺得身上的熱度褪去了少許,回頭看向女子,閉上眼睛的她少了幾分自內心散發而出的風流隨意,反倒多了幾分閨中女子該有的乖巧。
為何她見他總是如此?話都說不流利,看他的眼神卻如此灼熱,就像——初長成的小狗看到狗媽媽叼著食物的樣子——咳咳。
久久聽不到對方的回應,寧白忍不住問道,“秦無涯,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穩了穩心神,秦無涯發出一聲“嗯。”清冽如許,樂音如此。
寧白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沒有驚喜,額,再看看秦無涯,嗯,好像無涯公子又俊美了很多,然後她被滿足了,繼續不眨眼睛地花癡。
“......”秦無涯往前走去,後麵的人自然而然地追上來,他快幾步,她就小跑起來,她追不上了,他便故意落下幾步,一路以來,兩人不協調的速度,卻奇異的沒有改變過距離,無極峰上寸草不生,有的隻是長年累月不見生機的黃土白石,此刻,一高一矮,一前一後,暖風徐徐,春色濃濃。
秦無涯帶她去了書房,讓她在外麵等著,他一人進去,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把竹劍,竹綠色的,與那把斷劍很像,隻是更加精巧了。
秦無涯將劍遞給她,清清冷冷的聲音,與從前絲毫無異,“你似乎很喜歡它,我便將它修好了。”雖然他並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對一把假劍如此喜愛。
這一刻,寧白心裏的委屈都被這不溫柔甚至冷淡的語氣融化得一點不剩,心裏隻覺得糟糕,如此,讓她還如何放棄他,這一生,對的時間,對的地方,偏偏遇到這麼個不知對錯的人,哪怕知道他並不愛她,卻連這一份不愛,都讓她難以舍下。
“嗯,很喜歡。”寧白將它拿在手裏,沁涼的竹子,此刻卻無比溫暖。
秦無涯微微勾起唇角,“此劍名為竹裏箭,待你咒術有進步,我送你一件靈器。”
寧白垂眸低低應道,“嗯。”教人分明聽清楚了她心裏的喜悅。
秦無涯抬手摸摸她的頭,語氣中難得帶了三分寵溺,“免得你日後喝醉酒再偷偷罵我‘天下烏鴉一般黑’。”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