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跪求大爺加個油(1 / 3)

跪求大爺加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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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步謠

前言:一天之內在不同的地點被同一個姑娘給強吻兩次。這算是豔福嗎?

【一】天降豔遇

別人是英雄救美,而秦重是英雄撿美。他撿到拂燈的時候,拂燈正半昏半醒,焉眉搭眼地趴在地上。

“姑娘,你還好吧。”

他一開口,沒有精氣神的拂燈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還帶著點興奮:“你說什麼?”

“你……還好吧。”秦重斟酌著再一次說話時,拂燈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令她銷魂不已的氣澤,也沒有多想,直接湊過去,勾住秦重的脖子——嘴對嘴。這個驚世駭俗的動作,她做得那可叫一個天經地義。

秦重一下子就愣住了,靈台有過很長時間的空白,等到深思歸位,他有些氣惱地把拂燈推開。

“你幹什麼!”

拂燈的精神明顯比剛才要好百倍,她抹了抹嘴,理所當然:“我在加油啊。”被餓暈了數次的她,終於飽肚子了。

“……加油?”秦重抹汗,惋惜地看了一眼拂燈,原來是個傻姑娘,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張臉蛋,要是遇到圖謀不軌的人就吃虧了。

出於一種人文關懷,他說:“姑娘既然餓了,不妨跟我去做一個夥計,至少能吃飽穿暖。”隻怕她就是被餓糊塗了。

拂燈搖搖頭:“不,我現在已經不餓了,我要回家。”

見到秦重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說:“我要做一件很隱蔽的事情,麻煩你轉過去一下。”

隱蔽的事情,還要轉身?大概是要方便吧,秦重這樣想,就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想,把這樣一個貌似腦袋有問題的姑娘拋在路上,實在是有些不放心。不放心地回頭一看,險些被嚇到。

四下裏是一片曠野,淺草微動,拂燈早已不在了。就算是跑,她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跑出視線,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秦重搖了搖頭,大概是一場白日夢,除此之外,不做他想,趕回油鋪。

秦重是一個賣油郎,因為那副皮相實在是出眾,所以吸引不少女顧客,連那些奉命出來打醬油的小女孩都要順便瞟他幾眼。

所以,秦重很忙。忙完了一天的秦重預備關門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一個身影落在了他跟前。

這不就是今天在外麵遇到的那個餓得神誌不清的姑娘嗎?他往上麵看了一眼,難道她剛才在爬屋頂?

拂燈快要奄奄一息了:“好……好暈。”為什麼自己會暈雲,一定是駕雲的方式不對,或者是自己沒有加夠油。

“我、我要加油。”

秦重聞聲趕忙去打了一碗油,往她嘴裏灌——可能這是她的一個特殊愛好,但是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但此油非彼油,拂燈被菜油灌得隻想幹嘔,抬頭一看是秦重,欣喜不已,再一次把自己滿是菜油的嘴貼向秦重的。

一天之內在不同的地點被同一個姑娘給強吻兩次。

這算是豔福嗎?

【二】天價員工

拂燈加完“油”以後,抹了抹自己滿嘴的菜油,對秦重講:“我又要做一件很隱蔽的事情,麻煩你回避一下。”

秦重嘴角抽搐:“這裏是我的鋪子,賣油的地方,姑娘你做那種事情不方便吧。”他指了指身後的門,艱難地說:“那裏,是茅房,你可以去那裏方便。”

拂燈的大眼睛眨了眨,“那裏沒有人吧。”

“當然沒有。”

“那就好,我怕嚇著你們了。”

又不是走錯茅房,哪能上個茅房就能嚇到人,秦重很無語。哪裏知道,這個貌似腦袋有問題的拂燈姑娘再一次驚嚇到他了。

“啊——”

“砰——”

前者是拂燈的叫聲,後者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難道……掉在茅坑裏去了?

秦重急忙穿堂而過,隻看見拂燈四仰八叉地躺在院子的地上,表情,很挫敗。

“嗚嗚嗚,”她見著秦重,嚎啕大哭,“我真的是暈雲,嗚嗚嗚……”

隻聽說過暈船暈車以及暈頭轉向,暈雲是什麼東西?果然瘋丫頭的世界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秦重扶起地上的拂燈,無奈地說:“你叫什麼名字?”話到嘴邊,他又覺得自己的白問了,瘋丫頭怎麼會有名字呢,幹脆給她取個名字叫翠花好了。

拂燈茫然地睜著眼睛看他:“我叫拂燈。”

……原來她還真有自己的名字啊。

“拂燈是吧,我看你有手有腳卻又無家可歸,幹脆你就留在油鋪打雜吧。”剛好他有打算給自己的油鋪開個分號什麼的。

拂燈絕望地看了一眼頭頂的一片天,肯定是自己修為不夠,所以駕雲的方式不對導致自己的暈雲,現在隻有留在這裏了,反正麵前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加油站。

她眼珠子轉了一下:“打雜的話可以,我能經常加油嗎?”

……加油,秦重不淡定了,當即就說:“不行!”

拂燈的眼中蓄出一大泡的淚水,簡直就要泫然而泣了。

秦重別過臉去,盡量克製自己不要被萌倒。

“你不答應就算了,可是工錢必須給我很多很多,每天至少一百兩黃金。”

誰給得起這麼高的傭金,我不雇傭你了行嗎。

拂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趕在他之前說:“你都已經說了要收留我,不可以耍賴的。”

眼下的情況很明白,要麼秦重讓她隨時加油,要麼就給出天價傭金。現在的秦重還不是那麼有錢,於是隻有低頭,掩嘴咳嗽:“好、好吧。不過,你事先要給我打報告。”

拂燈一聲歡呼,撒著腳丫子就跑到了前廳鋪子。

靠著一個巨大的加油站,後半生無憂了,呸呸呸,是飛回天庭無憂了。

沒錯,她不是凡人,是天宮的一盞琉璃燈,因為不知怎麼回事她偶然間被多加了一斤燈油,提前幻化為人形。得意忘形的她駕著雲想出去溜達一圈,哪知遇上自己暈雲,從雲頭摔了下來。這可就慘了,凡間沒有她需要的燈油,她就幾度被餓暈,幸好遇見了秦重這個加油站。

不過也奇怪,為什麼一個凡人體內會有神油的氣澤呢?

可能是因為秦重是個賣油郎,除了賣菜油外還賣醬油、豆油、麻油、花生油甚至還賣女人梳頭用的頭油。秦記油鋪,百年老字號,專注賣油一百年,所以秦重就集了一點天地之油華吧。

自己真是一盞有覺悟有思想的神燈呢!她的遠方表親阿拉丁神燈都會自愧不如的吧。

【三】老娘發威

秦重已經忘了是第幾次把湊過來的拂燈推開了。

“不是說了,事先要打報告嗎?”還在做生意的時候,她突然說“餓了”就撲過來,這樣子奔放,真的合適嗎?可是,對拂燈這種腦子有問題的姑娘,要學著委婉一些。

於是秦重在打烊之後就開始教育她:“雖然,你覺得沒什麼,可是這樣是萬萬不行的。”

拂燈很疑惑地偏頭想了想:“為什麼不行啊,我前天路過城郊的那棵老槐樹下的時候,就看到狗蛋哥也在這樣子給狗蛋嫂加油呢。”

呃……她還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沒有?

秦重尷尬地說:“那是因為人家是夫妻嘛,自然可以……加油的。”

“那我們做夫妻就好了。”

……就算是做夫妻,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地“加油”的好嗎。

秦重正色:“不行!”

“為什麼?”

因為她那是病,得治!

話到了嘴邊,他不忍傷她自尊:“因為我在攢錢去娶莘瑤琴。”反正這是快要一個被人傳說成了事實的傳言,拿出來擋一擋不是不可以的。

坊間都有傳言說,賣油郎秦重艱辛攢錢妄圖與勾欄花魁娘子莘瑤琴共赴一夜雲雨。

莘瑤琴,無數男人花十兩銀子才能跟她春風一度。而秦重想娶她,一個賣油郎也想獨占花魁?

“哈哈哈……所以你那麼摳門就是因為要存錢娶她?哈哈哈……”拂燈簡直要笑岔了氣,這個不自量力的凡人啊,這愚蠢的人類啊!

秦重默默地看著她笑。

拂燈突然有了一點寄人籬下、正有求於人的自覺,於是費力地斂起笑:“娶了她以後還給我加油好不好?”想了想,補充道,“我一定會保密的。”

“不行!”這個涉及到秦重的品格了,他是那種成了親還要背著老婆幹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的人嗎?

“你太不懂得助燈為樂了!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拂燈捏著拳頭在木桌上很有氣勢地錘了錘,轉身就走。

秦重叫住她:“你要去哪?”

“我要去逛……逛街!”她惡狠狠地補充道,“我要把你給我的工錢都花完!看你怎麼辦!”

秦重真想嗬嗬嗬了,他能怎麼辦,嗬嗬嗬,就她那幾個銅板。

接著又聽見已經出了門的她飄來這樣一句話:“既然你決定做一個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不孝之徒,那我就讓你娶不了媳婦!”

等等!誰是娘?

秦重快被她氣暈過去了。

但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不要暈過去,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

【四】豪客駕臨

百花坊中忽然來了一個豪客,連老鴇都被驚動了。她扭著粗腰下來,一見到那位小廝口中的豪客,差點被那豪客財大氣粗的氣質給豪跪了。

這位豪客,為了使自己看起來夠豪,渾身上下是閃瞎人眼的土豪金。豪客的頭上束發的,是鑲嵌著琉璃的金冠;豪客脖子上綁著的——對,不是戴著,是綁著一條麻繩一樣粗金鏈子;豪客身上穿著的,更閃了,金縷衣什麼的都不敢跟它比了,人家那簡直就是一塊塊黃金拚接起來的,黃金甲啊那是!

因這豪客的扮相實在太豪了,據說後來還引發了一個不良跟風現象,那現象的名字取得還挺好聽:土豪盡戴黃金甲。

老鴇被豪得膝蓋痛了幾痛,還是穩住了沒有給跪下。

“這位客官?您是要包全場嗎?”老鴇的眼睛快要被土豪金給閃花了。

拂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聲音卻是軟糯糯的裝不出來豪氣:“包全場?太浪費了,你就把那莘瑤琴給包起來就好。”

老鴇不敢提醒這位豪客一個常識問題:全場能包,但一個姑娘是不能用“包”來形容的。自然,土豪的文化水平有限,所以要包容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