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ktv出來,已是半夜兩點過,蘇渺渺被酒精迷得打不著方向,搖搖晃晃的倚到一棵樹旁,摸出手機給沈蕭打電話,電話被掛斷了,但很快又收到一條短信:“我來了。”
蘇渺渺滿意的抿抿嘴,把手機放回包裏,還是沈蕭更懂她吧!要是換做涼子琢,指不定要說多大一堆廢話才答應來接她,來了以後又要罵她一頓才給她醒酒藥。
嗬!涼子琢,怎麼又想起涼子琢了!蘇渺渺自嘲的笑笑,站直了身子,朝不遠處高大的背影走去。
“渺渺。”是沈蕭。
“嗯,送我回家吧!”蘇渺渺不著痕跡的躲開沈蕭伸過來作勢要扶住她的手。
“哦。”一個字掩住太多情緒。
蘇渺渺搖晃著辨別著方向,卻突然一頓。
老人家都說,半夜兩點半還不回家,準沒好事。
居然,是真的呀!
前方,一個消瘦卻堅毅的男子,站在路邊吸煙。
煙霧繚繞,卻繞不回男子直視過來的目光。
太熟悉了吧!蘇渺渺的心髒被熟悉的疼痛抓緊後,腦中大片大片的空白,浮出的便隻有這句話。
借著酒精在身體裏的肆意揮發的麻醉效果,蘇渺渺倒了下去,倒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還有他身上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涼子琢。
匪有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是你名字的出處嗎?
那,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再醒來,已是白天。
是他吧!蘇渺渺看著拉的極嚴實的窗簾睫毛微顫,也隻有他才知道自己畏光,習慣在陰暗的環境下睡覺。
房間很靜,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指間還能感受到他指間的溫度熟悉的冰冷。
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得讓蘇渺渺害怕。她不敢轉頭,隻眼睜睜的盯著那窗簾。
“醒了?”
淡淡的一句,讓蘇渺渺差點又暈了過去,當初他也是用這樣淡淡的語調告訴她分手,在她要痛苦的死掉的時候,他也是用這樣淡淡的語調說:“哦。”
一如既往的冰涼眉眼,隻更加了幾分成熟,嘴角是還掛著那絲若有若無的笑。若不是心中被過往抓的發痛,蘇渺渺還以為自己還在那個夢裏,涼子琢還是當初涼子琢。
但終究是變了的。
“我睡了多久?”蘇渺渺看著他臉上黑黑的眼圈和冒出的青渣,輕輕問道。
“三天。蘇渺渺,你一個女孩子知不知道害怕,那麼晚一個人在外麵,還喝醉了,你知。。。”
“沈蕭呢?”
短短三個字打斷的不隻涼子琢的話,蘇渺渺看到涼子琢的指甲插入了手掌,她知道那是他生氣的標誌,以前的她自豪,全世界隻有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如今,卻隻為這個秘密心酸。
“你很在乎他?”涼子琢以手掌的疼痛來換取心上的片刻安寧。
“當然,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可笑到可怕,涼子琢甚至不明白自己站在這裏的意義了。
原來才五年,你便有了更好的歸宿,那我又算什麼呢?
“蘇渺渺,我真是瘋了才站在這裏容你糟蹋。”。涼子琢轉身欲走。
“等等。”涼子琢一頓,卻不難察覺出心裏冒出來的希望。
“幫我把沈蕭叫來吧,有他在我很安心。”
原來所有的希望被絕望偷換後是這般的感覺,有血順著他的手掌流下,一滴,宛如那年,誰的淚珠。
床上,蘇渺渺,想笑卻笑不出來,複仇的感覺很糟糕呢,心像什麼勒著似的,早已痛得麻木,隻剩束縛。
青煙渺渺,莽莽滄滄,這是你名字的出處嗎?
那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