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卻沒有半點柔軟之色。
若不是沈家父子太過無能,她也不至於將辛辛苦苦才得到的皇後之位就這麼讓了出去。
想那容氏的背景來出來,滿朝文武誰敢多言一句。
沈秋梅拉住了她的手,顫聲道:“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姐姐!你在等一等,也許蕭容華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當時情況危急,她才會自告奮勇找了這麼一個由頭。
卻沒有想到,報應來的這樣快。
“對,他肯定已經死了,不然怎麼會這樣悄無聲息!”
沈秋梅已經變得口不擇言,她緊緊握住最後一塊浮木一般道:“皇上那般喜歡你,一定不會真的怪罪的。姐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救?你們將我害成這樣,還讓我如何救?”
沈秋月一把推開了她,吩咐兩個內侍道:“你好生送她上路。”
說罷,便跨門而出。
“姐姐!”
沈秋梅猶不死心的淒厲叫喊。
那人卻怎麼也不回頭,身前兩名內侍冷笑著逼了上來。
用白綾將沈秋梅的脖子圈住,掛上了房梁然後死死勒住。
沈秋月站在殿外,聽著裏頭的動靜從掙紮到悄無聲息,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她撫了撫發髻,抬頭看著天邊彎月。
內侍退了出來,恭謹道:“娘娘,事情已經辦妥了。”
“好。”
沈秋月沒有回頭多看一眼,“記住,是她自己不堪受辱,懸梁自盡的。”
姿態嫵媚的女子此刻看著格外的滲人。
內侍連忙稱是。
看著她婷婷嫋嫋朝皇帝的寢宮走去。
……
第二日的時候,辰王爺便已經可以下地了。
她看著這人儼然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模樣,眸中略有異色。
“你……怎麼下榻了?”
按理說那麼重的傷,不養上百天,至少也得個把月。
“別人的榻總歸睡得不舒服。”
蕭容華一手搭在她肩上,喊累了,讓她扶著在院裏坐下。
精神氣卻看著極好。
給他一把白折扇,便又是那個風、流倜儻的禍水王爺了。
“秋楓遠給你吃什麼了?”
水溫涼卻一下子蹙了眉。
如果她沒有失憶的話,辰王爺絕對不應該是現在這麼個樣子。
蕭容華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輕笑,“怎麼,你也想嚐嚐?”
半點也沒個正經樣子。
她氣不打一處來。
卻又沒法子同他生氣,“如果真的有這樣的靈丹妙藥,我還真要嚐嚐!”
就怕這禍水是強撐著,麵上雖然什麼都看出來。
可她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這該死的直覺!
蕭容華白澤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嘴饞,不好。”
她微微一笑,“那今日接著喝白粥啊。”
反正自從來了溫公子這裏,水溫涼就覺著味覺這種東西,基本上也是沒有什麼用了。
辰王爺勾著她的下巴,徒然靠近,含笑道:“那就要看怎麼吃了?”
這這這……
水溫涼莫名的就紅了雙頰。
再和這禍水待下去,也是要瘋了。
偏生辰王爺一本正經的盯著她瞧,還問道:“奇了,我就問了一句怎麼吃,你臉紅什麼?”
水溫涼,“……”
含怒去拍這禍水的胸口。
手都還沒有碰倒衣襟呢。
他先喊開了,“啊……疼。”
這發作的也太快了些。
可這禍水就沒個跟尋常人一樣的時候,她也不敢掉以輕心,連忙道:“哪裏疼?”
蕭容華的指尖輕輕落在她胸前,琉璃眸裏都是流轉的笑意,“這裏疼。”
嗯……她心疼。
水溫涼站在那裏,不由得愣了愣神。
在這浮塵之中這麼些年,已經太久沒有讓人溫暖到心底的人了。
他俯身擁著她,在耳畔喃喃低語,“溫涼,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