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緩緩道:“是九雲令?”
水溫涼已經不止一次在別人口中聽到這個東西。
卻一次也沒有在這禍水身上見到過。
說起來,她與禍水這麼一段日子,也算是最為親近的枕邊人。
那麼連她都不曾見到的東西,蕭容華到底會放在哪裏?
蕭容華看著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卻一時沒有開口。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現在如故、整個辰王府和白衣衛的人都是同你站在一處的,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他們一定沒有好下場。”水溫涼的麵容一時間變得超乎平日的沉靜的模樣。
“我既然還在這裏,也請你不要讓我不明不白的陷入其中。”
古來皇家密辛不知道會滅掉多少人性命。
這禍水看起來桀驁不馴,其實卻是個極有孝心的人。
而且,這個程度還遠超一般人的想象。
“過來。”
他忽的開了口。
將她喚至榻沿,微微揚眉道:“你真想知道?”
這必然有關到從前之事,要是前些日子的話,水溫涼是肯定不願意參合進去的。
可是這鬼門關前麵走了一趟。
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先掌握先機,點頭,“我覺得應該要知道。”
這般淺淡的眉眼,卻是比誰都決絕的心。
蕭容華笑了笑,“那是出雲後主的東西。”
世人有關於出雲後主,便是那些還沒有成功的長生之術和暴政了。
這兩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知道如今的這位老皇帝又是為什麼要執著於此。
“你留著做什麼?”
她也是畫風清奇,不問是什麼也不問為什麼會在他這裏。
隻問他留著做什麼。
“不知道。”
這禍水更是如此,“大抵是沒地方扔,又沒辦法毀掉吧。”
水溫涼便不再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能給老皇帝了。
這太平日子都沒有過多久,這作死的人真是擋也擋不住。
“你再睡一會兒吧。”
水溫涼去推開窗,風緩緩的,吹在臉上很舒服。
她便站在那一處,隔著一層珠簾,便覺得人影飄搖,眉眼朦朧。
辰王爺倒吸了一口涼氣。
便見她飛奔而回,著急的問:“怎麼了?”
他緩緩而笑,“腿麻了,動不了。”
這哪有人不舒服還笑的如此撩人的。
水溫涼也是無奈。
隻是屋裏並無旁人,她輕輕掀了錦被,給這位爺按摩起腿部來。
剛一下手,他便皺眉道:“疼。”
輕了,蕭容華又說:“麻。”
敢情是怎麼著不對。
她掃了辰王爺一眼,“我去找葉小姐過來給你按按?”起身便要走開。
又被蕭容華一把拽住,“找什麼?”
水溫涼無奈,“你就安分些吧。”
哪有病號還這麼多事的。
她就是脾氣在壓,也見不得這樣的。
辰王爺拉著她的手捂胸口,麵色發白,“難受!”
這模樣倒不像是鬧著玩的了。
水溫涼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了?”
一下子探額頭一下子把脈,額頭都冒出一層細細的汗來。
同這禍水呆在一處,小心髒都緊張的不行。
辰王爺卻一下子眉目舒展,“你在這呆著,我就不難受了。”
這……特麼是裝可憐?
水溫涼嘴角顫了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默默道:“我又不是神醫。”
方才葉文霜在這裏的時候,不知這禍水是不是也是這般模樣。
蕭容華哪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握著那手不放,十指相扣。
看著,便覺得心神自在安然。
門前有人輕咳了一聲,道:“打擾了。”
隨即推門而入……
溫如故一同走了進來,一邊道:“你先給他瞧一瞧,葉小姐剛歇下,晚些時候你可以同她問詢一些情況。”
秋楓遠風塵仆仆入內,“溫夫人。”
她不著痕跡的把手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