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當宋全茂的生意徹底穩定了之後,程櫟申被放了出去,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兒,程櫟申在屋裏哭了一夜,頭發都白了。
程櫟申哭了一夜,在第二天的早上,挨家挨戶的跪門借錢,那一天他借到了一千塊錢,可腦門卻磕破了鮮血淋漓,連裏麵的頭骨都漏出來了,他沒有包紮一下,就帶著女兒到了中醫院。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中醫院跟他要押金就是五千,他在院長辦公室磕了一個小時的頭,鮮血都從門口滲進了屋裏才讓院長鬆口,可那一千塊錢卻一天就花光了。
中醫院讓他補押金,可他根本沒處借,最後咬牙把房子賣了,湊了五千塊錢交了上去,結果隻堅持了五天,最後他實在找不到錢了,中醫院竟然在他四處借錢的時候,把他的女兒送出了醫院大門,那是寒冬臘月啊,連一個被子都沒給蓋,差點讓程泓在寒風中凍死。
程櫟申找醫院理論,醫院的恢複很決絕,沒錢就別治病,賴在醫院裏隻會耽誤其他的病人。
程櫟申哭了,在醫院門口抱著女兒嚎啕大哭,也就在這時候,他又得到了老婆被下崗了,原來是車間主任想欺負他老婆結果沒有得逞,最後把他老婆開除了。
家裏僅有的一個經濟來源都斬斷了,程櫟申徹底崩潰了,這一刻他想到了死。
那時候的4號店還不是超市,而是合作社,裏麵有農藥賣,程櫟申進去買了農藥直接喝了下去,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有死,而且一點事都沒有,後來就做起了盜賣人體器官的買賣,才讓女兒再次回到了中醫院治療。
我聽到這有些疑惑:“程櫟申不是和董封資還有胡皓石合夥嗎?怎麼您說是他自己幹的?”
“恩,開始是程櫟申一個人的,後來因為董封資是看守太平間的,他盜取屍體的器官很難瞞過董封資,還有就是人死後,器官的存活時間也是有限的,隻有董封資才能知道哪個屍體是最適合盜取的,所以找了董封資合作。”
我點了點頭:“那胡皓石呢?”
我一直很在意這個胡皓石,因為他的名字出現在周玉賢的八卦鏡裏,最主要的是我對這個人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有種無處查起的感覺,我急於知道這胡皓石的事情。
“不好,程泓的母親來了。”魏仁喜猛地站了起來,“小夥子,你自求多福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走了。”
嘭的一聲,魏仁喜已經走進了裏麵的門,並且徹底鎖死了,隻剩下我在診室裏麵,我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從魏仁喜那緊張恐懼的神色上我就知道,程泓的母親肯定不是來告訴我當年的事情的。
就在這時候,窗簾被一陣風輕輕的吹了起來,臨靠門的一角擺動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縫隙,在那縫隙的玻璃上,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