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拽了多長時間,我隻知道全身已經被汗濕透了,突然我趕緊絲線一緊,用力一拉發現一個東西被絲線帶了出來。
伴隨著一聲脆響,那東西落在黑線組成的黑影裏,我注目看了過去,那竟然是一根慘白的手指,手指皮膚褶皺如同老樹皮,長長的指甲尖銳漆黑,在指甲的縫隙裏,還有暗紅色凝固的鮮血。
我有些顫抖的拿起那根手指,就在我碰觸到那手指的時候,鍾表突然發出滴滴滴的聲音,我的心就是一顫,這是我設置的鬧鈴,滴滴聲響起就代表已經到12點了。
在這4號店這麼長時間,我每天都是12點準時關門,可這次卻晚了,想起宋乾的規定,我腳底向上升起一股寒氣,腳下的黑線組成的陰影像是厄運纏繞著我。
我顧不上這慘白的手指,隨手扔在銷售台就走,可還沒等我動,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一堆東西放在我前麵等著我結算。
這人穿著黑色的衛衣,連體帽壓得低低的,還刻意低著頭讓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燒紙的人,不就是這個家夥嗎?而且我也想起了他第一次買東西時的結算數目,44.4。
我想問燒紙的事,可現在我心底卻很害怕,想著先結算出了這該死的超市再說,我在這裏麵總感覺全身不舒服。
我拿起掃碼器將一個個東西掃過去,他買的東西很多很小,而且很繁雜,口香糖橡皮小香腸什麼都有,我有些煩躁可又無可奈何,眼角餘光都放在鍾表上,希望別耽誤太長的時間。
就在12點零四分的時候,我拿起的東西突然感覺冰冷,掃碼器掃上去我才發現,竟然是那根慘白的手指,更詭異的是那掃碼器竟然在上麵讀出了代碼,結算機的屏幕立刻顯示出了新的價格。
44444444
我看著這數字,耳朵裏像是聽到了衛衣人在說話,“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我想捂住耳朵,可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腳底的黑線像蛇一樣慢慢纏繞上了我的脖子,我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的眩暈讓我全身發冷,我的眼睛盯著對麵,這時我才發現,那買東西的衛衣人根本不是帶著口罩,而是連體帽裏麵根本沒有頭。
沒有頭的人怎麼能活,這個家夥根本就是鬼。
慘白的手指被抓了過去,隨後按在了他的手上,殘缺食指的手恢複了完整,原來這食指是這個鬼的。
脖子上的絲線越來越緊,而那衛衣鬼也慢慢的靠近了過來,我能看到連體帽裏空蕩蕩的空間,我同時也知道,這些絲線不隻是想勒死我,更像把我的頭切下來,這個鬼要我的腦袋組成新的身體。
衛衣鬼一點點靠近,那帽子最終蒙住了我的臉,我眼前一片漆黑,窒息讓我昏厥了過去,恍惚間我聽到一個嬌弱的聲音。
“大哥哥,我渴了,想喝水,可我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