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夢魘(2 / 2)

她無聲地在內心喊叫著嘶吼著,卻開不了口,說不了……話。

淚水接踵而至,滾燙銘心。

少年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但他模糊的讓一涼看不清的臉龐,卻看見大塊大塊的血漬染紅了少年的白衣和他的笑容:“也對啊……我這樣子,會讓小涼厭惡的吧呐?”猛然,他雙手雙腳都是被玻璃渣劃破的痕跡,還有很多碎玻璃鉗在肉裏,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凸凸直跳的血管。

一涼呼吸一滯,周圍的空氣似乎全部被抽空了一樣。心,痛。她蜷縮在地上,眼前的一幕幕讓她害怕,不是怕少年現在的樣子,她怕他離開好怕……

“小涼……你不是說好,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喜歡都會奮不顧身嗎?”少年說著,一步一步走到了一涼旁邊,可她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像個被釘在地上掙紮垂死的東西……

少年那雙眼睛漸漸讓一涼看的清楚,她仰望著向她走的越來越近的他,蜷縮的身體一下都不能動。

她看清了,那雙琥珀色,像是可以把所有璀璨的星河收納進去的雙眸……

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猩紅,連眸光都帶著一絲血紅,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不!安林的眼睛是溫暖的!像太陽!她的太陽!不是這樣的,不是……

“小涼,害怕?”少年的雙手撫摸上一涼的臉龐,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震,但緊接著,她看見少年手上沾著血!連同她的臉上也染上了血!

那、那是誰的……誰的血……

她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隻能是個弱者一般的流淚,無能為力,更不能回應少年。這種窒息一樣的痛,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她經曆一次……明明一次就已經夠了!

她哭著,窒息的快要暈厥的時候,卻怎麼也沒有死掉。

救救我……

救救我、無論誰殺了我吧、我不要……不要……

無論如何祈求怎麼強烈場景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不讓她解脫。

地上也蔓延開來刺眼的紅,一涼再明白不過,那是血。而那些血全部是眼前這個少年身上,傷口裏流出來的:“小涼?哭了嗎……為什麼要哭呢,我死了是為了救你呀……”他絲毫沒有感受到一絲恐懼,甚至聲音中還帶著調皮的味道。

不!這是什麼規則!她寧願他好好活著!也不要他來救!死了也不要他管!

她隻是要……隻是要……他好好活著啊……

哭的淚都哭不出來了。

恐懼、害怕、傷心、痛苦讓一涼嚐盡了。

但卻還沒有結束……

為什麼她看見了於萱攀附在少年身上,撫摸著少年帶血的臉龐……

他眼中對於萱的柔情讓她為什麼、覺得……心痛……

嗬嗬……

好想死、好想死、誰來殺了她無論是於萱還是他都可以都可以啊!為什麼沒有人殺了她!

“夏一涼!是你是你害死了安林!”於萱裸粉的指甲掐住了一涼的脖子,凶惡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人像是從地底下憑空冒出來一樣:小晴,小然,還有小楊……

小涼努力撐開眼皮讓自己看清……

“小涼,為什麼……”

小晴!小晴!小晴你在哪?一涼在內心哭喊著,再大聲也沒有人聽見。小晴的聲音那是小晴……

“小然明明聽小涼的話去國外了、明明聽了小涼的話,隻要是小涼的話小然都會聽的……小涼為什麼你還是拋棄了小然,小然隻有你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啊……”

小然……我、我沒有沒有啊!!!

“小涼,我為了你為了你做了那種事……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對我這樣殘忍……”

你們說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為什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