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笑笑，盯著桌子上那張錯洞百出的卷子，愣了神。
……
“小晴！你瞧瞧你這次怎麼又考差啦！”一涼微顯稚嫩的臉龐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她身後小她一個頭的初然然衝皺著眉頭的小晴吐著舌頭。
“嘿嘿嘿……嚴小晴這豬腦袋能考及格就不錯咯！”說罷，還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她頗為不滿地瞪了一眼比自己小的初然然:“說什麼說，毛還沒長齊……啊！”小晴還沒說完，頭頂就挨了一記。
李楊丟給了她一個白眼:“嚴小晴，你這麼大了還好意思欺負比你小的人？”
小晴炸了，活脫脫像個母獅子張牙舞爪:“哼！還說我，你比我大怎麼還欺負我！”說完嘚瑟地丟了個‘沒話說了吧’的眼神給李楊。
“哈哈哈……小晴你真是……”一涼開懷大笑了起來，“除了你這伶俐的嘴皮子，怕是沒什麼優點咯！”三人聽這話，皆是大笑了起來。
小晴一張小臉憋的通紅:“什麼嘛！”她小家子氣的一般跺了跺腳。
“咦？安林那小子今天怎麼沒來？”李楊突然問到，“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下課了啊。”
“也對。”一涼咯咯直笑的停不下來，“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初然然扯了扯一涼的衣角:“小涼涼，抱抱。”她伸開了手臂嚷嚷著要一涼抱，一涼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
“小然最近變重了，抱不起了哈哈哈……”一涼皎潔的黑眼珠咕嚕一轉，趁初然然沒打到她的時候，嬉笑著跑走了。
“嗚……小涼涼大壞蛋！”初然然帶著哭腔追了上去。
小晴看著她們離開，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李楊在她旁邊心不在焉地玩著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一顆小球，完全視她於空氣。
哼哧哼哧了幾聲，小晴開始整理起書包來。
“啊……下次加油。”李楊寬厚的手掌撫上了小晴的頭，但很快放下了。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小晴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臉色可疑地飄上了兩抹緋紅，隨即惱羞成怒:“啊！你居然摸我頭！長不高怎麼辦！”一雙小拳頭眼看就要打到李楊身上卻被他輕巧地避開了。
李楊吐出了幾個字:“小屁孩。”這下，小晴更是怒了，拳腳開弓就向李楊打去。
歡笑聲斷斷續續地傳了開來……
最後一抹斜陽消散，無邊無際的黑暗早早地染上了大半片天空。
“小姐，請上車吧，老爺和夫人還在等你。”公式化的語氣一板一眼地說道。
管家終年不變的撲克臉讓小晴的臉上閃過一抹晦暗不明，最後，沉寂在夜色當中。
那天，她記得尤為清晰。
煞白的燈光照著冰冷的房間，透過窗戶散發出幽幽的冷光。
女人和男人的爭吵聲夾雜著摔東西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顯得格外突凸，小晴下了車，肩上的書包被管家去了下來。
厚重的金漆邊門框雕刻著死氣沉沉的花朵，小晴走到門口，停駐了。眸光稍顯局促不安，但管家如同魔咒般的聲音在小晴身後響起:“小姐，請您快些進去，老爺和夫人還在等你。”
小晴撫上了冰涼的門把，哢噠一聲沉重的門開了。
麵部稍顯扭曲的女人和悶頭抽著煙的男人聽到這聲響，皆是停止了喋喋不休的爭吵。
“回來了。”嚴山也就是小晴的父親首先開了口，他吐著煙圈，疲憊的臉龐染上幾抹小晴從來看不懂的神色。
“喲！怎麼回來了啊，聽說你這次考試，考的怎麼樣。”女人勾了勾她的烈焰紅唇，棕色的瞳孔淨是不屑。
小晴欲張口想說什麼，那個女人她的媽媽已經叫管家把她的書包拿來了。
於貞英殷紅的指甲油被燈光照的森然，書包鏈被緩緩地拉開，露出小晴課本的一角，接著，一張幾乎是全是叉叉的卷子被她拿了出來。
“唷嗬！考的不錯嘛，給嚴家真是丟足了麵子啊！”於貞英怪聲怪氣地講著，濃妝豔抹的臉上粉底簌簌直下，她尖銳的笑聲讓一旁的嚴山皺起了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