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是生死搏鬥中最基本的心理素質,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褒義詞;然而在對方完全失去戰鬥力時,為達到某種目的而施以殘酷無情的傷害,那一種殘忍,卻是一個貶義詞。其實殘忍一詞並沒有褒貶的定義,真正的定義隻在人心而已,你怎麼認為,它就是怎樣。而對於久經沙場的人來說,那種定義沒有一丁點的意義。因為目的的達成,才是最重要的。】
癱坐在垃圾車當中,滿臉紋身的壯漢,咬牙切齒的忍著雙肩以及左腿,所傳來那陣陣鑽心的痛楚,並徒勞的想抽出插在腰後的手槍,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他被擊中的肩膀依然無法做出平常輕而易舉的生理彎曲,甚至因為挪動手臂,在肩上所產生的劇烈痛楚,令他整條手臂都沒有一點力氣。
渾身上下被汗水所濕透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施以暴行者韓凜的逼近。
戰況到了這裏,六名襲擊者裏其中五人已被凜擊斃,而僅剩凜麵前的這一個。手腳均被精準的擊中,連站起來都根本不可能的紋身壯漢,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擊的能力。所以凜倒也不急不忙的往垃圾車裏走,並隨手把手槍扔到了紋身壯漢的麵前。
“在我問你問題之前,你先嚐試一下把它撿起來。”
凜麵無表情的望著紋身壯漢,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言語中更毫不掩飾的表露著自己的想法:你根本就不可能拿得起來。
“瘋子……”
紋身壯漢用極不信任的眼神,接觸了一下凜那冰冷的目光,然後在維持坐姿的前提下,努力把身體往前傾,並同時伸出染血的右臂,企圖拿起那把近在咫尺的手槍。
這個放在在平時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此刻紋身壯漢做起來卻變得無比的困難。在他咬著牙努力忍著因為手臂做出往前伸的動作,而扯動傷口所帶來的劇烈痛楚後的大約十秒,他終於成功的握住了手槍。
他笑著,用盡全力的想把槍提起,手槍的重量,手臂提槍所做的彎曲動作,都令他肩上的痛楚在一瞬間激增數倍。他緩慢的伸出左手,打算以雙臂的力量舉起手槍。在他這一係列緩慢的動作中,站在距離他麵前不過五六米外的韓凜,根本沒有要做出任何閃避,或上前阻止動作的意思,依然站在紋身壯漢可以隨意開槍攻擊的位置上,紋絲不動。
似乎在他的心裏,他根本不認為壯漢可以扣下扳機,甚至拿起槍。
終於,再又過了十秒之後,麵部以及全身肌肉,都在發生猛烈抖動的紋身壯漢,用雙手握緊了手槍,並慢慢的把槍往上提,向可以一槍擊斃凜的軌跡上提。盡管這對於坐在地上的他來說,並不容易做到,但他依然咬著牙努力的嚐試著。
在痛苦、疲憊,令他麵容扭曲的情況下,他咬著牙,不停顫抖,滿是橫肉的臉逐漸露出如看到勝利曙光般的笑意。然而在這個舉槍的過程中,一個突如其來的痛感,以及無力感卻迅速侵蝕著他的雙臂、雙肩,身體每一塊肌肉。
這種痛感與無力遠遠超出壯漢的所料,在他表情從喜悅迅速變化為痛苦、驚訝後……
嘭!
猛烈的金屬撞擊聲,發生在手槍與垃圾車金屬地板碰撞的瞬間。
槍掉落了!
哼……
凜望著紋身壯漢那因希望在頃刻間崩潰,而呆如木雞的表情,殘忍的笑了笑,然後往前走了幾步,並把槍踢到了一旁。
機會隻有一次
“現在,還有什麼可以阻止你向我說實話?”
凜在壯漢的麵前蹲了下來,然後注視著對方雙眼,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凜的眼神透露著一個信息:你連槍都拿不起,還是乖乖回答我要你回答的問題把!否則……
“我……我能活嗎?”
表情僵硬,深知自己根本不可能反抗眼前這個男人的壯漢,咬了咬牙,望著凜試探性的問道。
“說!”
凜的話聲剛落,已快速從後腰抽出短劍,並以從上往下的姿勢直插入壯漢唯一沒有被槍擊的右腿之中,短劍深深刺入的他的小腿,並同時連腿骨也一並刺穿。
韓凜在用槍射擊紋身壯漢時,選擇打的手臂、腿部,為的就是要使其暫時致殘,無法使用武器或者逃跑,而留著他一條右腿不打傷,為的就是讓他在如今的酷刑中,得到百分之一百的“享受”!
肌肉、骨頭在一瞬間被利器貫穿所帶來的劇烈疼痛,絕不是槍傷所能比擬的。一直完好的右腳,腳上的每一條神經線,都爭相恐後的通知著壯漢的大腦,肌肉、骨頭,還有無數感官神經被切斷的痛楚是有多巨大,有多難以承受。
紋身壯漢那呆如木雞的表情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猛烈痛楚,令他根本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長大了嘴巴,睜大了雙眼的望著這一陣痛苦的來源 —— 一臉冷靜的韓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