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本想低調一些,但無奈他身居要職,根本低調不了,參加他婚宴的人遠比他第一次迎娶袁世凱女兒袁念禎時還要多,究其原因是當時的王永安不過是王永泰的幕僚罷了,而現在的王永安可是江北護軍使,江湖人稱江北王,身份的變化意味著地位的變化,地位的變化也意味著待遇的變化,這不,幾乎兩江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甚至南方革命政府的人也派人送過來賀禮,更別袁世凱的人了,甚至於袁克定帶著刺殺過攝政王載灃的汪兆銘(汪精衛)來到揚州共和妹夫的婚禮——這聽起來好有一些別扭咧。 ..
王永安好奇這兩位怎麼一起來了,袁克定笑嗬嗬地他與汪兆銘已經皆為了異性兄弟,這一次來揚州,不單單是恭賀王永安的大婚,更是要送汪兆銘去南京,孫逸仙從美國回來了,汪兆銘自然要投奔自己的老師去了。
袁世凱做了兩手準備,一麵打一麵拉攏,希望送回汪兆銘以修複與南方革命軍的關係。政治家就是如此,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袁世凱的做法沒什麼不妥,但看起來別扭得很,如果政治頭腦差一些的人會覺得袁世凱多此一舉。
來者都是客,且王永安與汪兆銘從未接觸過,初見汪兆銘便被這個帥哥犀利而熱情的言語所打動了,王永安聽他慷慨激昂地講著如何建設中國,青年人如何奮鬥,心中不免想到了當年春晚陳佩斯的一句台詞:“我原來一直以為,隻有我這模樣的能叛變——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朱時茂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也叛變革命啊!”
汪兆銘絕對和他的老師孫逸仙一樣,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理想主義者往往走兩個極端,要麼極端愛國,要麼極端賣國卻以為自己愛國。汪兆銘便是如此,抗日戰爭爆之後,此君依舊在與蔣中正爭奪民黨的領袖地位,在漸漸感覺無望之際,毅然決定投靠日本人,建立新的民國政府。汪兆銘認為日本全麵強於中國,因此他以為依托強大的日本人,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可以建立一個全新的中華民國,卻不想自己逐漸走向深淵,後來悔之晚矣,成了千古罪人。後來汪兆銘罹患骨瘤癌,臨終之前,日本人要求汪偽政府代表中國簽署對美宣戰,汪兆銘已然身不由己簽署對協約國的宣戰宣言:“自今日起,對英美處於戰爭狀態,當悉其全力,與友邦日本協力”。但是日本人要求汪偽政府派兵前往太平洋戰場的時候,汪兆銘還是拒絕了這個要求,他認為嘴上支持支持日本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派兵去了太平洋戰場,一旦日本戰敗,美國人一定會趁機派兵進入中國,從這一點來,他在臨終之前並不糊塗。然而他為了一己之私,卻賣國求榮,實在不可原諒。
王永安心裏知道汪兆銘未來的下場,但是他無法點破,畢竟汪兆銘投降日本人是“未來”生的事兒,而他的出現已經影響了“未來”,甚至於王永安自信地認為,有了他的中國,“未來”必然不會生抗日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