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語文課不要“泛模式化”(1 / 2)

語文課不要“泛模式化”

教育時評

作者:鄧海平

實施新課改後,許多學校的語文課都熱鬧起來了,學生都動起來了,這本來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但遺憾的是一些正處在課改摸索階段的學校的語文課正在“泛模式化”。所謂“泛模式化”,就是有的學校僵化到語文教師一節課中的“講”和小組學生的“發言”都隻能控製在規定的時間內,並且每節語文課都要用到這種模式,否則這節課就不合格。客觀上講,這種模式對於活躍當前沉悶的語文課堂無疑是有積極作用的,但我們靜下心來想想,如果每節語文課都要按照這種模式來上課,這樣的語文課還有個性和生命嗎?沒有個性的語文課還能真正實現師生的互動嗎?沒有生命的語文課還能充分調動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嗎?

語文課真的有“模式”可循嗎?活躍在語文教學一線並被《中國教育報》《中國青年報》等媒體專訪過的史金霞老師在其專著《不拘一格教語文》中這樣闡述了她對語文教學的態度,“誰有資格規定一篇課文必須這樣上,而不能那樣上?誰有權判定哪一種上法是正確的,而其他的方法就是旁門左道?如果語文課隻有一種或幾種教法並且隻允許有一種或幾種教法,那肯定不隻是語文的悲哀了。而當一個語文教師無法回答諸如‘你為什麼要這樣上語文課’的問題時,也說明他尚處於閱讀教學的混沌迷惘之中,他的語文課勢必是盲目的,是經不起追問的。”語文特級教師韓軍也在《韓軍與新語文教育》中談到“當每位語文老師進課堂時,手中教案幾近一致,教師儼然流水線工人。這樣一味迷戀技巧、技法,一味克隆模仿,語文課豈不如水上浮萍?這樣又怎麼會有真實自由呢?”語文特級教師餘映潮更在《餘映潮的中學語文教學主張》中談到,“一定不要將學生的課堂實踐活動機械單一地設計為‘小組合作’學習的形式,甚至單調與僵化到連‘小組’活動的人數都永遠不變的地步。”

我一直以為,在高中所有學科中,語文課是最有個性的,最有思想的,因為“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語文課采用某種固定的模式教學也未嚐不可,但要求每個教師在每節語文課上都必須用某種模式來上課,就有點不合適了。

語文課可以按照某種模式來上,這是針對剛剛參加工作的年輕語文教師來說的,因為這是一個學習、繼承的過程。年輕老師隻有通過專業的學習、係統的訓練、課堂的反思,才會使自己的課堂逐漸趨於成熟!當一位老師能夠獨自駕馭課堂、獨自吃透文本、獨自讀懂學生時,就不應該在這個模式裏跳來跳去了,要學會“向青草更青處漫溯”,這樣才會站得更高,望得更遠,才能自成一家!如果是已經工作多年的教師,本已形成自己的教學風格,現在還要“邯鄲學步”,一味追求形式的熱鬧,不顧文本本身的內涵和價值,忽視自己長期以來在課堂上“講”的優勢,任憑學生自由發揮,這樣的課隻能是“東施效顰”,終將得不償失!試問,我們的語文教師每節課都開始少‘講’時,那些擅長‘講’的教師的才華又怎能盡情展示?關於教師的“講”,著名特級教師魏書生在其教育思想中就曾多次說道,“擅長講授的老師就應多講,應該發展‘講’的長處,講得更有趣,更吸引人,更迷人。他不應該看了魏書生上課,很少自己講授,於是也不講授了,也去組織學生討論。那樣丟了自己的長處,再學一種方法,即使成功,也多用許多時間。”

再說,文本自有其獨特的個性,該讀的就應該讀,該講的就應該講,該演的就應該演,如果我們去看看眾多特級教師的課堂實錄就會發現,即使同一篇課文,每個老師的教法也不完全一樣!正因如此,很多名校經常進行“同課異構”的教學活動,那就是要讓老師的教學智慧進行一次真正的碰撞,如果語文課都有“模式”了,師生之間的個性又如何展示?隻有因文而異,因人而異,學生才能真正走進文本,師生才能實現真正的互動,語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才能得到更好的體現!我以人教版必修四《雷雨》為例,簡單談談我對《雷雨》這篇課文的處理,老師們或重視講忽略讀,或重視讀忽略演,其實對這篇課文的處理,我覺得最適合演。因為古代的戲劇以及現當代的話劇都是演給人看的,而不是講給人聽的,老師與其滔滔不絕地分析周樸園、魯侍萍的性格特征,倒不如讓學生去演演周樸園、魯侍萍這兩個人物。因為學生要想演好這兩個人就必須記台詞,要記住台詞就必須反複誦讀這兩個人物的對話,學生在反複誦讀中無疑會加深對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理解。當然,學生在演之前,教師應引導學生查閱相關資料,了解《雷雨》的創作背景、作家作品、劇情梗概等等。此外,《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中也談到“通過觀摩戲劇演出,嚐試戲劇表演,加深對戲劇作品的體驗”,這難道不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