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晚上,周青也沒想出這百密一疏的疏到底在哪裏,想不到問題在哪裏,就會不可避免的遇到凶惡之事,想到這裏,他臉色始終凝重。
一旁的周四兒倒顯得輕鬆不少,換棺槨和遷墳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是最在行的,他的師父莫問亭對於風水這一塊,用了不少心血教授周四兒。
嗚——
忽然,又有一輛轎車駛來,車門打開,隻見王浩架著拐杖從車裏走下來,今晚他聽說義父義母要合葬,不顧身負重傷的他硬要來山莊,說什麼也要在二老墳前磕幾個響頭。
見王浩這麼執著,範清雅雖然有些反對,她怕這樣會影響王浩的傷勢,但她心裏也因此頗為感動,父母沒有白收王浩這個義子。
一切準備就緒,周四兒,周青,範清雅還有兩名工人上了山,而受傷的王浩則是現在山下等候。
由於下雨,山體較滑,約摸半個小時,幾人帶著工具才爬上來小山。
小山上一片寂靜,隻有悉悉索索的雨點滴落聲音,幾顆梨樹隨風擺動,樹影下,田靜的墓碑正立在那裏。
一隻烏鴉正落在墓碑上,羽毛被淋濕的它瞪著黑亮的眼睛幽怨的看著對麵幾人,發出晦澀的嘎嘎叫聲。
抬頭望了一眼漆黑天空,周四兒直皺眉,雨天開棺,雖然沒有什麼忌諱,但這個挖掘增加了難度。
“需要搭一個遮雨棚!否則一會挖墳會很難。”周四兒建議道。
範清雅點了點頭,吩咐兩名工人去做。
兩名工人見到墓碑,不禁心裏生俱,但範清雅開出了大價錢,他們二人為了錢也隻好硬著頭皮來。
二人一邊搭著雨棚一邊用眼睛偷瞄田靜的墓碑,看一眼就趕緊收回目光,生怕從裏麵爬出什麼來。
不一會,接近十五平米,覆蓋了田靜墓一圈的遮雨棚搭好了,周四兒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距離子時還一個小時,時間還來得及,他說道:“讓裏麵的雨水往下滲一滲我們再進去挖,要不表麵都是泥水很難挖。”
幾人立在雨中,等候了二十幾分鍾,這期間,範清雅一直望著母親的墓碑發呆。
周四兒走近遮雨棚踩了幾腳,走出來道:“好了,裏麵表層的土差不多幹了,青兒,你把蒿草葉拿出來給他們。”
說完,周青解下背後的背包,拿出一片長長的蒿草葉分給了眾人。
“這是……”好草嗆鼻的味道撲鼻而來,範清雅好奇的問道。
“一會開棺可能會有屍氣出來,這蒿草葉可以解屍氣毒。”周四兒解釋道。
屍氣?兩名工人聽了都感到驚愕,遂臉上露出了恐懼,於是又多拿了兩片,趕緊堵在了鼻子和嘴上。
周青笑道:“這墳是新墳,屍氣不會很重的。”
盡管周青如是說,兩名工人依然不信,把蒿草葉緊緊的按在嘴巴上,大氣都不敢喘。
夜雨淅瀝瀝的下著,不時夾雜著冷風吹過,五人打著手電筒進入了遮雨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