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去那裏?”緣子和圖特尼幾乎同時追問道。
“去完成一件沒有完成的事。”
我忽然想起很多天以前,我答應過沐婈,我告訴她,在幫助爸爸找到失落在深海神殿的永生卷宗之後,我就會擯棄所有的職權和身份,來台北找她,和她過上僅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神仙眷侶般的生活。這也是我來日本的目的,等待了這麼久,我就是為了追尋深海之城的線索。可是這個誓言都過了三個多月了我依然還沒有兌現,甚至連最起碼的通往深海宮的道路都不知道。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圖特尼忽然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事?”
“就是……事實上,對於通往海底城的道路……我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圖特尼漲紅了臉色,看起來有些自責。
“沒事。赤潮圖騰連我都找不到,更何況你呢?”我苦澀地笑笑。
“你剛才說什麼?赤潮圖騰?什麼是赤潮圖騰?”圖特尼驟然加快了語速如同起死回生般追問道,頓時攪得我雲裏霧裏。
“赤潮圖騰啊……你不是一直在說通往海底城的道路嗎?赤潮圖騰不就是通往這條道路的鑰匙嗎?哦!我算是明白了!感情你連最起碼的前往海底城需要率先找到赤潮圖騰都不知道啊!”說著說著,我厲聲責問道,反倒令圖特尼心生羞愧。
“等等!”圖特尼正拿著紙筆匆匆地記下些東西,卻又忽然大聲吼道,“你說的赤潮圖騰是不是一個圓圓的、紅色的、大小像奧運會獎牌,然後上麵還刻著海水圖案的東西?”
“對對!就是它!你知道它在哪裏嗎?”我心中頓時大喜。
“不知道……”圖特尼此言一出,我和緣子立刻如泄了氣的氣球,就差沒暈倒在地上。
“你耍我是不是?難道真要我變成龍咬死你之後才肯說?”我厲聲吼道,同時恐嚇性地拽起他的衣領把他往上提。
“沒、沒有!我現在是真不知道,以前它就放在我們組織大廳的展覽館裏!”
“那現在呢?”
“就在我來日本前發生了失竊案,大廳裏所有的寶物都被盜走了!長老們正在查呢!”
“真的?”
“真的!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的命都握在你的手上你還怕我撒慌嗎?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像個滿口胡話的人嗎?”
“諒你也不敢……”說著,我把圖特尼放了下來,麵朝著此起彼伏的海水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臨城,你真的非去海底城不可嗎?能不能別去?”身後緣子哀求似的問道。
“不行!”我厲聲喝到,“就是花費一生的時間,我也要找到海底城!找到深藍神殿!找到永生卷宗!”
“等等等等——你剛才說的深藍神殿、永生卷宗都是什麼東西?”圖特尼急不可待地又掏出了紙筆,瞥見我凶狠的目光,頓時吞了吞口水,硬生生地把手裏的東西塞了回去。
“臨城……”聽著幾聲嚶嚶的抽泣聲,我卻又瞥見,站在身後的緣子已經淚流滿麵。不知是不是剛才過激的言論嚇到了她。我皺了皺眉,無奈地回過頭來生澀地安慰了幾句,繼而扶她到長椅上坐下。緊隨其後,圖特尼也走了過來,坐在長椅的另一頭,咬著筆苦惱地思考著些什麼。
“你說,那個盜走赤潮圖騰的人,會不會也是要前往海底城?”圖特尼的言語令我恍惚想到了些什麼。
“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我冰冷地問了一句。
“換句話說,他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也是要找海底城!”圖特尼一扣響指,臉上洋溢著興奮。
“那又怎麼樣?照你說的,同時失竊的還有那麼多寶物,你怎麼就知道盜賊就是衝著赤潮圖騰來的,而不是一股腦帶走了所有東西?”
“忘了告訴你……我們組織的大廳裏一共就陳列著三樣……寶貝……其中一樣是赤潮圖騰,另外兩樣分別是秦始皇兵馬俑裏的泥土和複活節島上的一塊石頭碎片。”
“下次你要是不一次性把話說完我一定活活掐死你!還有,不要在我麵前提‘我們組織’這三個字!靠!你那都是什麼組織啊!”還未等圖特尼把話說完,我就上前提起了他的衣襟,歇斯底裏的吼道。圖特尼訕訕地點了點頭,在我鬆手之後落回到了長椅上。
“這麼說來,不僅僅是我在找海底城。還有人也在找它?”
“對!咱們先不提對方的用意為何,他盜取了赤潮圖騰一定是為了尋找海底城,也就是說,他的目的和我們是完全一致的。既然這樣,我們何不趁著他打開海水之門的時候,一起蒙混過去呢?”圖特尼的一番話令我的思路清楚了很多,正如他所言,當務之急就是我們要找到盜取赤潮圖騰的人,更簡單的說,就是要找到海水之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