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攻擊人類啦——出人命啦——”
毋庸置疑,一男一女被這突如其來氣勢有如山洪爆發的一幕嚇得不輕,甚至有些嚇懵過去。隻見龍與卡拉OK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之餘一手捂著褲襠,一手抓起一柄長矛似的武器。鶯歌燕舞也不例外,手足無措之中第一反應就是先把上身的衣服拉下來,再迅速撥了撥頭發,顯得不是那麼淩亂不堪。
這一幕,不得不使我聯想到了一對狗男女被捉奸在床的情境。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正在我煞有介事地看著這一幕西洋景又好氣又好笑的時候,一頭體型格外巨大、翼展三米有餘的禿鷲從背後追趕上來,鋒利如鉤的雙爪擒住我的雙肩直接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隻聽一陣嗤嗤的風聲,好似空氣在耳邊灼燒,我便被禿鷲順勢朝前扔去,砸在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我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起來,條件反射似的先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一個血瓶咕咚咕咚地喝下。緊接著也顧不及拍去滿身的灰土,徑直往前跑去。
或許是我灰頭土臉地樣子實在是太像一個練級不成反被怪物圍攻的落魄玩家,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我的演技太高超了,使得龍與卡拉OK和鶯歌燕舞在我與刺客之間劃了重重的不等號。總而言之,他們沒有攻擊我這點是肯定的,當然就目前為止他們也沒有攻擊身後這群咬著我不放的家夥。
“兩位哥哥姐姐救命啊!”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依舊把臉皮不當臉皮也就是沒臉皮地喊了一聲,滿臉的要多無辜又多無辜,要多無助又多無助,要多可憐不止多可憐。總而言之,我不管不顧地就朝著他們悶頭衝了過去。那視死如歸的氣魄,絕對和N年前董存瑞舉著炸藥包冒著槍林彈雨有的一拚!
可是當時腦海裏有個叫理智的聲音告訴我,他說我不是炸碉堡的,我是來刺殺紅名的,犯不著為了一紅名就沒頭沒腦地衝進雷區大家來個魚死網破、誰也討不到好。於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就在我的雙腳即將或者已經懸空在陷阱群的邊緣上方的一刹,我渾身一個激靈,緊接著身體在半空中就像花式體操似的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擦著雷區的邊緣哧溜一聲滑了過去。
當然,身後這群大笨鳥們倚重龐大的身軀當然是沒能來得及與我俱進的了,它們根本來不及調轉頭顱,或者說來得及調轉頭顱而來不及調轉翅膀。總之,它們就直直地撲入了鶯歌燕舞和龍與卡拉OK所在的雷區。這時候,龍與卡拉OK剛剛手忙腳亂地將褲子穿好並從地上站起來,鶯歌燕舞也隻是係好腰上的絲帶甚至沒來得及撣去褲子上的枯草。麵對轉眼就是照麵的鳥群,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手邊的武器予以攻擊。
於是,一陣接一陣劈裏啪啦稀裏嘩啦的陷阱觸發並爆炸聲中,好戲開場了。
那一頃刻,我別提有多高興,就差原地手舞足蹈、大跳草裙舞了!
其實,在鳥群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時,鶯歌燕舞和龍與卡拉OK大可不必冒然攻擊,畢竟是我引來的怪物。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即便對方是一群鳥兒,它們也是不會無怨無故地攻擊兩個路人甲的。可是誰叫龍與卡拉OK布置了那麼多的陷阱,鳥群一進入雷區,自然會引起陷阱的連鎖反應,如此一來,他倆可就把這群大鳥給招惹上了。
而這時,身為罪魁禍首的鄙人卻依然背靠著一顆大樹,叼著根小草,一副地痞樣津津有味地觀賞著二人鬥鳥。
幻術師職業從細節上和魔法師固然有些差異,但是其本質是相同的。換句話說,幻術師其實就是魔法師的一個分支。譬如,兩者都能施放大規模魔法、攻擊多個單位,即所謂的群體技能。眼下,麵對毫無征兆的鳥群入境,鶯歌燕舞自然是手忙腳亂,慌亂之中,她自然是使出了看家本領。於是隻見鳥群的四周刮起一場迷霧,旋風呼嘯之中,已將過半的大鳥團團籠罩大霧之中。如此一來,鶯歌燕舞便將那些仍然飛在空中、撫著胸口感歎有幸未能觸發陷阱的大鳥全全招惹了過來。
鶯歌燕舞顯然是個戰鬥技巧方麵的高手,剛開始她確實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很快,她便看清了眼下的局勢。於是仗著陷阱群這個天險,與數量逾百的猛禽打起了拉鋸戰。雖然這在我看來有些魯莽,畢竟雙方數量懸殊,即便有早早就布置好的雷區掩護,也難以有十足把握保證在這群飛鳥統統都能落下來之前,兩人都還沒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