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沐婈推開房門,出現在了門口,身後站著微笑著的預楓和預陽。
隻見沐婈身上穿著雪白的歐洲皇室婚紗,拖著長長的裙擺,手中拿著淡藍透白的百合花球。她站在在門口愣了愣,歡呼雀躍地將花球拋上了空中,繼而向我跑來。我驚喜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張開雙臂。在花球變成的紛紛揚揚飄飄灑灑的花雨中,沐婈躍入我懷抱,我們相擁著喜極而泣,淚水浸濕了對方的脖頸。
木頭,你怎麼來了?我說著,捧起沐婈相比一周前消瘦不少卻依舊光彩照人的臉頰,仔細地端詳著,確信這不是一場浮華如輕煙的夢。
我怎麼不能來啊?你是不是怕我來了不好上台北的街頭勾搭美眉啊?沐婈俏皮地嘟著嘴,挽著我的脖頸,淚水如晶瑩的流汞凝結在白玉般的臉上。
能來……當然能來。說著,我抬手擦去沐婈頰上的淚痕,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不厭其煩地欣賞著。
看夠了沒有啊?沐婈繼而低下了頭,紅著臉羞答答地問道。
沒有,永遠都看不夠。說著,我將額頭貼在沐婈的額頭上,擁得更緊。
討厭……
木頭,你怎麼穿著婚紗就跑出來了?我低低地在沐婈的耳垂便語道,隨即輕輕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頓時,她的身體一顫。
傻瓜……我要嫁給你嘛。沐婈說完將通紅的臉蛋貼在了我裸露的胸膛上。
你是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我可高攀不起。我笑著打趣道,聞了聞她的額頭上淡淡的香水,又順著溫涼誘人的眼睫和鼻翼緩緩吻下。
中國有句古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隨你怎麼樣,我都跟定你了!沐婈沉吟了一聲,於是閉上了眼睛,芳唇微啟。她的舌頭宛若迎風的蓓蕾,渴望著雨露的灑下,讓它吐豔。
先不親親了,走,我們得趕快離開台北!不然你家裏人一旦找到我們想要脫身就難了。我突然醒悟過來,著急地將沐婈從床上抱了起來。
不……我不能跟你走。沐婈說著忽然低下了頭,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為什麼?
如果我走了,我的家人都會死的……台南幫的人不會放過我的家人的。況且是姑姑放我出來的,如果我不回去,姑姑會被家族責罰的……
……難道我們之間就這樣結束了?你舍得?
對,結束了……
說完,沐婈便麵對著我緩緩地往後退去。忽然刮起的一陣狂風,狂風中裹挾著花雨。沐婈就在這漫天的花雨中掙脫了我的手,如一紙訣別飛向空中……
“木頭!”我驟然從夢中醒來,睜開迷蒙的雙眼,恍然醒悟。耳畔依舊嫋嫋地回蕩著自己的叫喊聲,幽幽地飄向窗外。側頭看去,弧形的巨大落地窗外,點亮彩燈的101大樓應和著其他高樓閃爍的燈火,顯得格外絢爛,格外璀璨,格外的多彩繽紛。
我撩起右邊的衣袖,抹去滿額的汗水,看了看已經恢複如初的傷口,從床上坐了起來。按下遙控器頂上的紅色按鈕,50村等離子電視機上便出現了閃爍的畫麵。
“各位民眾,本日上海都直飛台北桃園國際機場的飛龍航空3157號航班在飛行途中遭到十五名阿拉伯籍基地組織成員武裝劫持,客機上近兩千名乘員的生命收到威脅。麵對恐怖分子荷槍實彈的裝備,機上三名年輕的大陸遊客站了出來,以過人的機智將其中十三人擊斃,生擒兩人,實可謂振奮人心的英勇壯舉!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當飛機在桃園機場降落的時候,這三位英雄竟如人間蒸發一樣不知所蹤,沒留名姓。另據本次航班的乘員們回憶當時的情況,可謂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然而就是在這種緊急關頭,這三位年輕人站了出來,感動了台灣,感動大陸,感動了全中國。據悉,其中一名英雄的右臂在營救機長及十幾名空姐過程中被恐怖分子所攜帶槍支擊中,就讓我們一起禱告,祝願他的傷勢平安無事,好人終有好報!”
關掉喧鬧的電視,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客廳頂部巨大的吊燈傾灑著光芒,照亮了套房兩百多平米的空間。
“老大,你醒了啊?”預楓躺在落地窗邊的臥式沙發躺椅上,玩著上網本,時不時側目頭看看窗外的城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