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光聽見消防車的警笛聲,卻沒看到有消防車出現在火場。原來是著火的幾條古街道路太窄,體型巨大的消防車根本開不進來。
我盤旋在火焰的上空,大雪不斷往下落去,卻始終沒達到滅火的效果。反而造就一副詭異的畫麵——一邊火焰洶湧,一邊大雪漫天。
我看到了沐婈所在的賓館,透視過窗戶,我看見沐婈蜷縮在床上輕聲地抽泣著。此刻,大火離她所在的房屋儼然隻剩下三棟房子的間隔,這笨丫頭,怎麼著火了也不知道跑?!
心急如焚之下,我隻能將周圍的風息不斷旋轉彙聚到龍嘴之中。口中疾風彈的光球由五轉三,再合而為一迅速擴大,閃爍著凜冽的光亮。風能助火,自然也能滅火,疾風彈自然屬於前者。而我所要做的便是利用疾風彈加劇火勢,最後一舉將其撲滅。
疾風彈轟然落入燃燒的房屋之中,火焰登時竄高了數尺,妖嬈地舞動著,圍觀的人群紛紛叫喊著退開。就在這時,我張開龍嘴,猛吸了一口氣,風息呼呼入口,周圍的空氣頓時被抽空一般,在火焰帶形成了一個真空隔離帶。地上的人流隻覺喉嚨底部一陣窒息,當他們伸手扼住咽喉時,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待他們再抬頭看時,大火全然熄滅,甚至看不到半點火苗,唯獨剩下冒著黑煙的焦木。
沐婈坐在床上,纖薄的被單蓋在腿上。她低著頭,淚水打濕了被單。忽然,她透過自己的抽起聲聽到了別樣的聲響。回頭一看,兩行透亮的淚水登時直直地滑下。隨即,沐婈破涕為笑,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撲入了那人的懷中。
“怎麼哭了?”我柔聲問道,“幹嘛不跑呢?”
“唔唔……還不是怪你……你下次要是再忍下我一個人不管,我就死給你看!”沐丫頭哭著舉起粉拳砸在我的胸口上,無力微弱如撫觸,隻掀起一陣憐愛。
“我以為你又要扔下我一個人了……”
“怎麼會呢?我隻是遇上了點事,一時趕不過來。”我捧起沐婈顫抖的肩膀,一點一點地將她的淚水試去。
“火停了?”沐婈提起頭來望著吵雜的窗外,大街上的眾人都在議論剛剛發生在眼前那怪異的一幕。
“嗯,記住了,下次遇上火情,一定要抓緊跑!”
“你不來我就不跑……”
我看了一眼房間牆壁上的掛鍾,淩晨5點,趁著這會大雪還沒有停止,我必須趕回到山頂上去。
“傻丫頭,早點睡吧。”說著,我將沐婈抱到了床上。
“你不走?”沐丫頭又從床上撐起來,問道。
“不走。但你總得總得讓我把臉上的水漬擦一下吧?”我苦著臉笑了笑,剛才在一處空地上落下來的時候,恰巧碰上一名在消防栓上取水的消防員。那家夥,回頭一看見我,嚇得用水龍往我身上猛澆,害我成了落湯雞。不過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被我的一聲龍吟給震得當場昏厥過去,沒個十天半個月天別想醒過來。就算醒來了也記不起當時的情形,這就是挑戰龍族威嚴的下場。
站在門口,我回頭望了望已經進入夢鄉的沐丫頭,隨手一揮,一道透明的結界籠罩在房間的周圍。如此一來,就算隔壁的瓦斯爆炸也傷不了沐婈分毫了。
下到樓底,街上圍觀的群眾還不見減少,不少遊人舉著相機在哢哢哢地按著快門。中國人自古就有個特性,就是喜歡看熱鬧,不論好事壞事。
“你說這火也真怪,怎麼說熄就熄了呢?”
“該不會是有妖怪作祟吧?”
“呸呸!妖怪能幫你把火熄了嗎?是老天爺顯靈了!”
“可是這八月飛雪怎麼說也是不祥之征兆啊……”我瞥了一眼對話的兩個當地人,他們都和周圍的人一樣,都在討論著這大火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去的以及滿天飄零的雪花。隻有為數較少的年青遊客,沉浸在這今年的“第一場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