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亡信使(2 / 3)

“是是!您不是祖煌!也不是少煌!你不是祖煌……”老頭兒嘴上雖是這麼說,可我怎麼看著他好像就是不信呢?祖煌不也就是一個白須白發白眉全白的白老頭嗎,有這麼可怕?竟然能讓敵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聽到都嚇得屁股尿流。看來回去之後我可不能再跟他沒大沒小了。

“快帶我去死城。”我怒喝了一身,老頭兒馬上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地上的銀器也看都不看一眼了,匆匆忙忙地在前麵帶路。

在老頭兒匆忙布置的須彌幻境中走了一遭,便到了距離蒼山不遠的開闊地帶。巍峨的蒼山十九峰有一半沒入飄忽的雲端之中,隻見得山腳與尖尖的山頂。

蒼山,又稱點蒼山,南起大理下關市北至大理洱源縣,山勢與洱海相伴,連綿50餘公裏。整座山脈由19座海拔在4000米左右的山峰組成,最高峰為“馬龍峰”,海拔4200米,山頂終年積雪。在山峰與山峰之間又夾雜著18條溪流,流水終年不竭,它們或寬或窄,蜿蜒彙入洱海,遠觀猶如一把銀梳一般。

和普通的遊人一樣,我們先乘感通寺纜車到了海拔2700米的玉帶路。這時已經過了早晨,高原強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徑直射在身上,斑斑影影。路上一些上山遊玩的本地人,望著我們這兩個一老一少一前一後一緊一慢的路人指指點點。過了很多個彎路,豁然開朗,沒有了那些人工植造的樹林,視野一下變得明淨。放眼間,在我們下方,慵懶的幾朵白雲開著,洱海一覽無餘,如同一麵明鏡映襯著高原天空獨有的蔚藍。大理古城靜靜臥在視野的下方,如一頭飽孕著愛的母獸,慈穆恬靜。灰色的四方城中道路、房舍脈絡清楚,依稀能見人群隱動。

此時,我不禁又抬頭望了望幾乎高出我們一截的漫天大霧,之前的青綠飛龍已經失去了蹤影,可是大霧還是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猶如一頂巨大的簷帽,罩在大理古城的頭上。

山裏在出太陽前剛剛下了一場小雨,道路變得泥濘,有時基本是在淺水溝中行走。不過令人頗感愜意的是,抬頭間依舊可見片片欲滴的翠綠,側射的光線穿過枝幹撒落在我們頭頂。走了一段路,道路的情況有些緩解,腳下鋪了層層厚實枯黃的鬆針,踩在上麵很舒服。隻是我還是納悶,幹嘛不直接禦風或者化龍飛到山頂上呢,非要一步一步地費力攀爬。

抱怨歸抱怨,還是要繼續往上走的。再往上,經常有六七十度的坡,而且都是山間小路,海拔在漸漸升高,身體也在承受越來越大的負荷。不一會兒兩人的隊伍已不像剛才那麼緊湊了,時常走這段路的老頭兒顯然要輕車熟路的多,不久便與我拉開了距離,將我甩到了後邊。爬到中午時分,我們已經到了海拔3200米的地方,這裏已經沒有了高大的灌木,視野變得更為開闊起來,大理古城與洱海依舊寧靜地置於下方,四方城裏的細節越發朦朧越發難以琢磨。

爬向山頂的“路”越來越不好走,或許這已經不能再叫路了,充其量隻能和通道沾上點邊。路上開始出現了零星白色的積雪,草木也開始荒蕪起來。陽光照射強烈的地方,融化的雪讓路很泥濘,為了防止跌倒,我不時要用靈力平衡身體。隨著海拔高度的不斷增加,我微笑的表情和欣賞風景的雅致漸漸少了,隻能悶頭走路,積雪隨著高度越來越厚,而我們的速度卻越來越慢。我一腳深一腳淺地在雪地裏走著,雪最深的地方已經快沒膝蓋了。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一路上我們在雪地中留下許許多多深深淺淺的坑……

山間不時刮起大風,風呼呼吹過林梢,聲音聽起來挺恐怖的,揚起的積雪如釘子一般打在臉上,好像已經沒有了知覺。我確定我已經麻木了,早知道打死也不來這個鬼地方,死城愛誰去誰去。我本來就怕冷,這下更厭惡寒冷的氣候了。

雪漸漸越來越深,沒人踩過,這樣的景色我是第一次經曆的,新鮮又刺激。積雪很白,這些年在上海都看到這麼白的雪無非是在電視電影上。此可,四周都是白白的積雪和高大的鬆樹,很像來到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令人仿佛有走入了仙境般的奇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