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鳴剛想出聲嗬斥，就見張伯帶著一位嬤嬤，走了過來。走近了才發現，嬤嬤的身後還跟了兩位宮女，雖是不苟言笑，卻是各個的麵如桃花。
“小姐，這位是張嬤嬤，八王爺派來教導您閨閣禮儀的嬤嬤。”張伯說這話時，都不敢看著白鳳鳴，生怕被她的眼神殺死。
白鳳鳴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衝著三人點了點頭，“有勞嬤嬤了。”
張嬤嬤雖在宮裏辦差，私下卻是八王爺安插在宮裏的眼線。關於白鳳鳴，她隻聽八王爺說此女子沒有教養、甚是頑劣。可如今看來，雖然沒有其他世家小姐那般懂規矩，卻也是個懂事的丫頭，怎麼就礙著八王爺的眼了呢？
張嬤嬤微笑著點了點頭，暗自打量了一番之後，說道：“白小姐，如果您沒有意見，那咱們今日就開始學習禮儀吧。”
白鳳鳴‘嗬嗬’一笑，強迫自己千萬不能跑路、千萬不能揍人……做了許久的自我心理安慰工作之後，才點頭，說道：“一切聽從張嬤嬤的安排。”
張嬤嬤見白鳳鳴這麼乖巧，心裏更是滿意了。
於是，原本安靜的小院裏，不時地傳來嬤嬤無奈的聲音。
“小姐，大家閨秀講究的是笑不露齒。”
“小姐，笑不露齒也是笑的一種表現，老奴沒讓您哭喪個臉。”
“小姐，女孩子走路一定要邁小步子，而且要輕盈一些。您跟著我來學，一步……兩步……”
“小姐，您是不是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別？您是女子，不是男子，怎麼走起路來恨不得甩開膀子往前跑？”
“小姐，老奴說得話您有沒有在聽啊……”
整整一個下午，白鳳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她真的很想把這個老嬤嬤扔到樹上喂鳥，讓她閉嘴。
“嬤嬤……”臨近傍晚，白鳳鳴終於求饒，“您看，天色已晚，咱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先休息了？”
按著張嬤嬤的計劃，閨閣禮儀包括行走、言語、用餐以及睡覺等諸多方麵。即便是行走這一關可以暫時休息，但接下來的用餐還是需要進行的啊。可是她看了看白鳳鳴幾乎崩潰的樣子，心裏又有些不忍。
“好吧，白小姐第一天學習禮儀，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老奴先告退。”
“慢走啊——慢走。”白鳳鳴見張嬤嬤和兩個宮女離開了清林苑，這才一掃之前的柔聲細語，立刻掐了要揚天大罵，“孟子嘯，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派人來折磨我。好，你不是想報仇嘛，老娘今晚就好好跟你算算賬。”
“小姐……”若水和青蓮看著白鳳鳴幾乎癲狂的狀況，心裏有點怕怕的。
果然，白鳳鳴目光一轉，直直地盯著兩個丫鬟，“小姐我今晚帶你們去聽聽戲如何？”
青蓮和若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白鳳鳴先是一愣，隨即冷笑了一聲，一雙手也開始慢慢地活動起了關節。
兩個丫頭見狀立刻改口道：“看戲好啊，奴婢最喜歡看戲了。不知小姐，要帶奴婢去哪一家看戲呢？”
“梨花苑如何？”
青蓮和若水互看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不如何’的答案，可她們不敢說，隻能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心裏卻不住地期盼著，“老天啊，希望八王爺政務繁忙，今日就不要去看戲了吧……”
“既然如此，還不快走，等什麼呢？哼，等著瞧吧，老子今晚一定要剁了那個混蛋！”
若水和青蓮眼淚汪汪地望著彼此，最終帶著奔死的表情跟上了白鳳鳴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