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白鳳鳴看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時,整個人有點迷茫,尤其是在看清楚了領頭人之後,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門。
如果她眼睛沒瞎的話,那個走在人群最前端、穿著一身大紅衣衫的騷包就是那天晚上早花樓被她揍個半死的那個人吧?
白鳳鳴倒吸一口氣,天啊,她怎麼把太子殿下給揍了。完了,這要是被認出來,恐怕不僅她的小命休亦,恐怕連整個白家都要被滅門吧?
這可怎麼辦?
白鳳鳴慌亂之間抽出自己的絹帕,迅速遮在了臉上,迅速穩定了心神。而她身前的太子妃慕容婉清在看清楚白鳳鳴的這一係列動作後,眼神中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地沒有多嘴,而是迎著孟九卿走了過去,柔聲道:“臣妾見過太子殿下。”
孟九卿看了看衣服清爽的慕容婉清,又看了看她身後不遠處跪在地上的白鳳鳴,冷笑道:“本宮聽說太子妃被扔進了湖裏,沒想到竟是下人們信口雌黃。”
通風報信的小宮女立刻跪在了地上,一臉驚恐地看著慕容婉清,“奴婢沒有信口雌黃,太子妃確實……”
“確實什麼?”慕容婉清走向瑟瑟發抖的小宮女,臉上雖然帶著笑,可她眼角眉梢的狠辣卻是看得白鳳鳴十分滿意。
不愧是龍蛇穀出來的人,行事作風就是這般的清冷狠辣,她很喜歡。
“確實掉進了湖裏。”宮女受不住慕容婉清的帶來的壓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地看向孟九卿,“太子殿下,奴婢沒有說謊啊,奴婢真的沒有說謊啊。”孟九卿雙手交握在一起,沒有搭理宮女的打算,一張臉滿是玩味地注視著慕容婉清,他倒要看看這個看似柔弱實則狠辣的女人會搞出什麼花樣。
“本宮掉進湖水裏……本宮這麼大的人,居然會莫名其妙地掉進湖水,你是在說本宮傻嗎?還是在說這後宮的侍衛都是廢物?”
宮女徹底扛不住這種滅頂一樣的壓力,整個人崩潰到大哭,跪在慕容婉清的腳下,一邊磕頭一邊哀嚎道:“娘娘……娘娘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會多嘴……奴婢……”
沒等小宮女的話說完,就見粉色的身影以拋物線的形態掉進了湖裏。
慕容婉清看著垂死掙紮的宮女,隨意地拍了拍手,像是要把剛剛的觸碰感覺要洗刷掉一樣,“後宮本就多是非。所以,臣妾擅自做主賜死了這名宮女,太子殿下不會怪罪臣妾吧?”
說這話時,慕容婉清微微低著頭,露出她好看的天鵝頸,但言語裏卻沒有絲毫的懼意。
“嗬嗬。”孟九卿冷冷一笑,“人都已經被扔進湖裏了,太子妃還來詢問本宮還有何意義呢?不過,後宮的事情本來就該太子妃掌管,本宮自然不會多加幹涉。”說完,繞過慕容婉清走向一直跪著的白鳳鳴,“你就是白家的小姐?”
白鳳鳴垂首恭敬地答道:“民女正是。”
“喔,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白鳳鳴依言抬起頭,整張臉都被麵紗擋著,唯有那一雙清冽的眸子映在孟九卿的眼中,他皺了皺眉,總覺得這眼神似曾相似。
“咱們北齊的民風一向彪悍,更何況白姑娘又是在北疆長大,怎的就戴上了麵紗?是有隱疾不便露麵還是……”孟九卿說著話,纖長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麵紗的一角,隻待他輕輕一拽,便可看見白鳳鳴的真容。
一時間,白鳳鳴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