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風之真眼中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哈皮特掌櫃的,你知道上報假情報是什麼罪嗎?”
“少東家,老奴怎麼敢啊。”掌櫃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緊張中還有點激動,他沒想到對方可以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那好,你說說‘海洋之心’的樣子。”
“那是老奴見過的最漂亮的寶珠,藍色心形,非常的純淨,充滿大海的氣息,在它麵前老奴覺得自己就像,”掌櫃的措了下詞,“就像海中一粒不起眼沙子,另外,賣珠子的人說這寶珠是從海底一隻巨蚌中所得。”
“少東家”不置可否,好一會才又道:“賣珠子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二十左右歲的青年,人類,長得挺英俊,看上去沒見過什麼世麵,他說這寶珠隻要能換匹馬錢就成了,這顆海洋之心在他手裏真是明珠投暗,暴殄天物,有眼無珠……”
“阿嚏”,樓下的嵐豐沒來由地打了個大噴嚏。
“混賬,我看你才是有眼無珠。”掌櫃的話沒說完,對方就粗暴地吼道,“你都說了海洋之心看起來如此的美麗,除了瞎子誰會覺得它隻值匹馬錢?我問你,那個青年穿著打扮看起來很寒酸?”
“那倒沒有,他穿的像件宮廷,製服。”掌櫃的沒敢說是長裙,怕“少東家”說他少見多怪。
“他是哪個國家的人?”
“這個,老奴沒看出來。”
“那他身手怎樣?戰士還是魔法師?”
“老奴眼拙,也不太清楚。”掌櫃的越回答越沒底氣,他也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了。
“廢物,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就不怕這是敵人派來打探情報的探子嗎?”聲音中殺氣畢露。
“噗通”掌櫃的嚇得跪倒在地上,對著那顆風之真眼猛勁地磕頭,“殿,少東家恕罪,老奴糊塗,老奴糊塗啊。”
直到掌櫃的滿頭是血,陰惻惻的聲音才道:“好了,好了,別磕了,我想咱們的事還不至於敗露,敵人要找也不會找科潘鎮這麼個小地方動手,多半是有心人想做個巧局,通過你這把海洋之心麵世的消息散播出去,好達到某種目的。”
“少東家高見,那老奴我這就去把他打發走,斷不能讓他得逞。要不要老奴再安排幾個人手跟著他,半路……”掌櫃的用手掌比出了一個切的動作,語氣急促,頗有點將功贖罪的味道。
“不用了,對方既然敢單槍匹馬的上門,就絕對有自保的實力,說不定暗中還有多少人,你就不要打草驚蛇了。另外,送上門的買賣不做,明顯就是告訴人家你這店裏有貓膩,也是不妥……”風之真眼中沉默了許久,才又傳出聲音,“這樣好了,珠子你暫時不收,就送給那人一張咱們特製的‘貴賓卡’吧,至於怎麼讓他收下不用我教你了吧。”
掌櫃的一聽這話,趕緊露出諂媚的笑容,道:“老奴明白了,隻要那小子拿著咱們的‘貴賓卡’,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揪出來,到時候,不僅海洋之心是您的囊中之物,說不定還會順藤摸瓜,揪出個大家夥呢。少東家,您高,真高,實在是高啊!”
“明白了就別廢話,趕緊去幹活。”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得意。
掌櫃的趕緊立起兩根手指,點住眉心,行了個奇怪的禮,道了句:“恭送少東家。”
“等等!”這時,陰惻惻的聲音又傳出來,“海洋之心有外人看見嗎?”
“少東家放心,現在店裏沒有其他客人,見到的都是店裏的夥計,我定會囑咐他們守口如瓶。”
“量他們也不敢。”
終於,風之真眼中再沒有了聲音,掌櫃的把它小心放回了暗格,這才下樓。
而此刻,大陸某個宮殿中,一華服男子正攥著高腳杯,呷了口猩紅的葡萄酒,眼睛中閃著狂熱的光,“海洋之心,看來老天都要助我一臂之力啦。終有一天,隻要風吹過的地方都將納入我的疆域,我,達戈.尼古拉斯注定是這個世界的萬王之王,哈哈哈哈哈。”杯中酒一飲而盡,留下那放肆的大笑和匍匐在他腳下的一眾顫抖的人。
***
“掌櫃的,你腦袋怎麼了,流了好多血啊。”嵐豐關切地問道。
“哎,歲數大了,剛才上樓時沒留神磕到頭了,皮外傷,不打緊。”
“哦,那你們商量的怎麼樣,我的那顆珠子到底值不值匹馬錢啊。”
“值,絕對值。豈止是一匹馬,您的寶貝是價值連城。就是把我們小店賣了也比不上這顆珠子十分之一呀。”掌櫃的搓著手,一副非常可惜的樣子。
“這個做生意的倒是有意思,竟然幫著客人喊價,就算著珠子真那麼值錢,也不能說出來啊,他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嵐豐幹脆什麼都不說,靜觀其變。
“貴賓,說實話,老夫太想要這顆珠子了,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可小店實在是財力有限,做生意嘛,誠信為本,我也不能叫您吃虧。想來想去,才有了一個法子,您願意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