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成戰鬥陣形的傀儡軍如一個揮動鐮刀的死神,沿途清理一切阻礙他們的生物,可就在這時,嵐豐突然如遭雷擊一樣,麵對步步逼近的敵人,他既沒有抵抗的樣子,又不放棄離場,而隻是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
隻因他的耳邊響起了一句話。
山腰上的局勢被對麵的格裏高利用望遠鏡看的一清二楚,他憤憤地罵道:“老奸巨猾的莫可莫克,要是我在現場指揮,怎麼可能叫他這麼輕易得手!”
格裏高利的話並不是要說給誰聽,隻是單純的抱怨,可卻通過“好聲音”一字不漏地傳到嵐豐的耳中,正是這句話叫嵐豐呆如木雞。
“莫可莫克”、“指揮”,嵐豐反複地念叨著這兩個詞,它們已經在他的腦中擦出了一個明亮的火花,這種感覺讓他興奮異常,他拚了命地抓住靈感的尾巴,一個計劃正如一隻初生的小鳥在飛快地豐滿著羽翼。
可很快,他的臉又皺皺下來,像被什麼難點困住,以至於太過於全神貫注,幾乎忘了這還是戰場,身邊的一切都似乎與他無關。
直到一隊傀儡軍突擊隊靠近,沉重的腳步連地麵都震動起來,嵐豐這才突然地警醒,他本能地伸手摸出匕首,眼中閃著歡喜夾雜懊惱的複雜神色,似乎想通了什麼關鍵,不過還是苦笑了一聲,“看來已經沒有機會去實現了。”
可就在他準備放手做最後一搏的時候,奇怪的事發生了,那隊傀儡軍從嵐豐的麵前經過,竟一刻都沒有停留,就繼續向前麵掩殺過去,就像他根本就不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嵐豐大驚,扭頭一看,更是差點“啊”的一聲叫出口,一個青蔥般的小手一下按到他的嘴上。
原來,嵐豐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正是他那個神秘的室友。
直到那隊傀儡軍離開他們老遠,周圍暫時沒有危險,阿朵這才放開手。
“阿朵,你什麼時候到這來的?”
“就在你發呆的時候,想死也沒必要站著等著挨刀吧。”
嵐豐知道自己剛才可能太過入神,臉一紅,可他更關心另一件事,“那幾個傀儡軍怎麼沒有看到咱們?他們莫非是睜眼瞎?”
阿朵卻沒心情欣賞嵐豐的玩笑話,她一攤手掌,上麵有一個類似蟬的東西,冷冷道:“隱蠱,作用,兩米範圍內隱形,一天可以使用一次,隻要碰到的其他生命體就會失去作用。”
“哦,在靈魂之河的時候你就是拿著這個吧,難怪那時我看不見你,是聞出來的。”
阿朵不語,算是默認。不過麵罩下的臉微微一紅,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
嵐豐一時也找不到話題,他知道這個阿朵是天生的冷感,不過,她竟然能出手幫自己,真是意外。
可這裏並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地方,嵐豐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突然問道:“阿朵,你看到附近有翼族的學員嗎?”
阿朵搖頭。
“哦,那謝謝剛才的幫忙,我還有些事要辦,回頭見,注意安全。”
說完,起身就要往戰事最激烈的地方衝。
阿朵卻主動拉住他的胳膊,不過好像也覺得不妥,又立刻放手,道:“現在的情況很明了了,能告訴我你要去幹什麼嗎?如果隻是去送死,不如躲在隱蠱的範圍內,在戰鬥結束前說不定還有機會混入人群,撿到什麼……”
“啪”阿朵的話還沒說完,嵐豐卻突然對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就在阿朵已經在考慮是否應該遠離這個瘋子的時候,嵐豐的嘴角突然有了一種神秘的微笑,“阿朵,如果說我有一個計劃,有可能扭轉戰局,你願意跟我試一試嗎?”
“什麼計劃。”
“我把這個計劃叫做---亮瞎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