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女子背對著嵐豐,沒有看見。不過,她後背明顯一僵,過了少頃,才道:“這次影殿的學員除了我之外都是男人,在哪都是一樣,反正你很弱,所以我在這住就可以。”
這是什麼邏輯,自己對她來說就是那麼安全嗎?這簡直是對男人尊嚴的侮辱。可嵐豐又偏偏無力去反駁,總不能要求和她決鬥吧。
女子再不說話,開始收拾著床鋪。簡單的一張床她足足地收拾了十幾分鍾,是也在怕沒有了手中的活計,就要麵對這化不開的尷尬嗎?
她終究還是停了下來,突然坐在自己的床沿上,眼神一下和對麵的嵐豐相對,道:“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嵐豐被盯著有些措不及防,眼神想躲,可還是正視了下去,眼前的女孩隻這麼安靜地坐著,就帶著一種難言的優雅。
嵐豐強壓下心中的不平靜,“既然是室友,就互相了解下吧。我叫嵐豐,19歲。”
女子的聲音依舊冰冷:“島上的人不都以編號相稱嗎?我是911號。”
嵐豐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去。是啊,在這種地方,和人家非親非故,是敵是友都還沒有確定,人家憑什麼把真實身份告訴自己。
可就在他的頭慢慢地垂下,耳邊女子的聲音又傳來:“如果你覺得名字叫起來方便,也可以叫我阿朵,我今年18歲,不過問女人的年齡是非常不紳士的舉動。”話一出口,阿朵的心裏都抖了一下,怎麼會一衝動就把自己的乳名告訴這個狗頭人了呢,那是隻有家人才能叫的啊。難道是他的眼神讓自己心軟了,唉~
雖然還是冷冷的聲音,嵐豐的心卻溫暖了起來。
阿朵似乎並不想讓這種有點像朋友之間的對話再繼續下去,“如果沒問題了,這就熄燈休息,明天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嵐豐點頭同意,可就在屋裏恢複黑暗的瞬間,阿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能活著從那洞裏出來,很不錯。”
話中竟帶著一絲難得的情感,這是這個冷冷的女子第一次這樣說話。
屋內再無聲息。
這夜過得分外的長,嵐豐睡意全無,在絕對的黑暗中,他才敢睜開眼睛,呆呆地望向對床的方向,而不擔心被發現。可這樣,他也同樣地看不到,聽著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的那個姑娘,其實也睜開那雙傾倒眾生的鳳目,回望著他,兩人之間隔著的,隻是淡淡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