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以這樣的姿勢擦身而過,可嵐豐並不是單純地想躲,在牛頭怪的屁股剛剛越過他的腦袋的一刻,從容地在腰間拔刀,出手,赫然是一記匪夷所思的千年殺,牛頭怪的空門大露,這一下,中。
菊花不保,可能直腸也被割斷,牛頭怪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腿一軟,再也沒有戰鬥的能力了。其實,兩人交手也就是幾個眨眼的工夫,旁邊那頭老熊本是抱著膀子看熱鬧,以為收拾這個狗頭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哪知形勢瞬間逆轉,還能來得及幫忙,牛頭怪已經重傷落敗。
此刻,嵐豐和熊人四目相對,都知道接下來兩人之間必有一場惡鬥。可老熊當真狡猾,他看出嵐豐似乎和剛才有些不同,身上不覺中已經帶著一種淩厲的氣勢,所以並沒有急於出手。心道:“就放橋上的那個矮禿子過去又如何,我先跟這小子比劃比劃,能弄死他最好,要是打不過就放他過去,反正那頭蠢牛也廢了,怎麼前三位我老熊也能占得一席。”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熊人才往前一衝,和嵐豐動上手,不過隻是三分攻勢,七成守勢,用巨掌先把身前護了個嚴嚴實實,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樣的打法正和了嵐豐的心思,其實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弱點攻擊”不像獸化形態可以一直保持,使用時要消耗極大的精神力,剛才給牛頭怪的那一下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現在精神力嚴重透支,動手時都恍恍惚惚的。加上本就身負重傷,現在的嵐豐就是一個拖字訣,因為他已經偷眼看到格裏高利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而地上的牛頭怪也是不行了,嵐豐本來絕望的心裏也燃起了火花。
兩人各打主意,都是互相試探,沒有生死相搏,怕不小心跌入水中,還默契地把戰場拉得離河很遠。可就在這時,嵐豐的鼻子一動,敏銳的嗅覺告訴他又一個陌生的氣味出現了,這個發現讓他心中大驚,難道又來了勁敵?可河邊上很是空曠,也沒看見有人啊。
不過,這種氣味越來越近,嵐豐甚至可以感到“它”在移動,速度不快,還刻意地繞過自己和熊人,而目的地則是---獨木橋。嵐豐立刻決定要一探究竟,因為他不能冒險,格裏高利隻有十幾米的距離就能過橋,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允許一點點的意外發生,哪怕隻是自己的臆斷,也一定要消滅在萌芽之中。
想到這,嵐豐手中匕首上下飛舞,加快了節奏,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老熊不明所以,守勢更甚。趁這個機會,嵐豐猛然間收刀,用鼻子感覺氣味的方位,抬腿就追。就在離橋頭也就五米的地方,他終於確定到氣味的來源,一縱身就撲了上去。
鼻子果然沒有欺騙他,看似對著空氣的一撲,還逮到了東西。就聽“啊”的一聲,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影憑空掉了出來,摔倒在地。嵐豐不等他起來,一手按住他胸口,另一手的匕首逼到他的喉嚨上。可下一刻,嵐豐卻傻了,敵人的胸膛怎麼會觸手溫軟,彈性十足?再往上一看,這是一張帶著麵紗的臉,隻露出兩隻眼睛,不過,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雖然此時帶著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神色,可是完全掩蓋不了這雙眼睛的美麗,秋水樣的雙瞳黑白分明,閃著如天鵝般的聖潔的光,左眼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更添上了些清幽的美。嵐豐已經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個女子,而他已經完全被這雙眼睛所吸引,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了。
可嵐豐身下的女子卻不是善茬,雖然被發現時的確慌亂了一下,但更快就恢複了鎮靜。嵐豐雖然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可當她看到嵐豐眼中露出陶醉的神色的一瞬間,雙手閃電般刁住嵐豐的手腕往旁一扭,膝蓋彎曲正中嵐豐兩腿間的要害。下身的劇痛讓嵐豐彎成一隻蝦米,而那女子借這機會,身子輕飄飄地越上獨木橋,不像格裏高利那樣戰戰兢兢,凶險的靈魂之河她卻如履平地一樣,腳尖落在橋麵上輕盈無比,讓橋一點搖晃都沒有,幾下的工夫已經出去老遠。
“別讓她跑了”,那邊熊人一聲大叫,而嵐豐卻隻是呆呆地看著那高挑娉婷身影離自己遠去。
熊人惱羞成怒,這個半路殺出的女人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嗷嗷”狂叫著上去就要去掀獨木橋。可嵐豐哪能允許他那麼做,手持匕首擋在他麵前。不過此時嵐豐的心裏好像不單單是要保護格裏高利,也隱隱約約希望這道美麗的身影可以平安無事。
兩人就這麼一耽誤,格裏高利終於到了對岸,而那女子身形如電,也就比格裏高利晚了幾秒鍾,也平安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