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下根本不是水鬼,格裏高利以前在旅行的時候見過,這東西是一種稀有的食人鱉,它們的特點和其他的王八沒區別:一是咬住吃的死也不鬆口,二是吃東西前習慣用爪子把獵物的皮剝掉。”
“說重點!”嵐豐對格裏高利在這種節骨眼上還巴拉巴拉地賣弄學問感到非常憤慨。
“這種生物生活在寒潭中,眼睛已經退化,可力大無比,有厚厚的硬殼護身,又是群居動物,幾乎沒有天敵,對溫度極其敏感,它們應該就是感應到人的溫度才聚過來的。不過這也是它們唯一的弱點。”
“說結論!”
“它們怕火。”
總算在格裏高利嘴裏問出結果,嵐豐立刻對船上的另外三人喊道:“你們誰有火源?”
三人在身上摸了好半天,隻掏出一包火柴,想來那點溫度應該也不起作用。
可格裏高利一下把那包火柴搶了去,說:“不用再找了,格裏高利早就想好了辦法,想活著到岸就聽我指揮。快,把怪鱉沒幹完的事做完,把這屍體擦幹,剩下的皮剝掉。”
這是什麼鬼主意?船上的人麵麵相覷,都站著沒動。格裏高利卻來了脾氣:“動手啊,那些鱉把水裏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該輪到咱們了,你們在站著等死嗎?”
性命攸關的時候,幾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拿起手中的利器,先把屍體的衣服脫掉,又強忍著惡心開始一點點剝這屍體的皮。
嵐豐當然不用去幹這惡心的活,湊到像奴隸主一樣監工的格裏高利耳邊問:“格格,你到底想怎麼弄?”
“聽說過古代東方的一個國家有種酷刑叫‘點天燈’嗎?”
“沒有。”
“格裏高利馬上讓你見識見識。”
屍體本就被怪鱉弄得掉了半張皮,那三個人下手也夠狠,管他是皮是肉就往下割,幾下的工夫,已經弄得差不多了。那三人都被濺得滿身的鮮血,活脫是地獄索命的惡鬼。
格裏高利指揮三人把屍體扶著,以坐著的姿勢固定在船頭,又道:“把身上幹的衣服都脫下來,撕成條綁在屍體的身上。”
三人照做之後,格裏高利從懷裏把他的手槍掏了出來,從槍膛中把子彈全都卸了出來,不過想了想又塞過去兩顆。其餘的他把子彈從後麵打開,火藥灑在綁在屍體的那些布條上,最後拿出一根火柴,隻聽“嘭”地一聲輕響,在火藥的助燃下,布條上火苗一下竄了起來。
很快,火接觸到屍體,發出吱吱的聲音和一陣燒肉的香氣,不過沒人覺得這味道好聞。屍體的皮被剝得七零八落,皮下的脂肪支持著火勢一直很旺,如同點著一支人做的蠟燭。嵐豐也知道了什麼就“點天燈”。
“怪鱉怕火,不會再圍過來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船劃過去啊。”
格裏高利的聲音把幾人驚醒,船上沒有可以當漿的東西,算上嵐豐,四個人幹脆分別趴在船的兩側用胳膊當漿,拚了命地劃動,格裏高利負責一二一二地喊號子,就這樣,小船慢慢地動了起來,在幾人累得胳膊都要掉下來的時候,終於到了岸邊。
腳一落地,嵐豐和格裏高利顧不得勞累,立刻警覺地躲在一邊,因為在船上為了保命結成的盟友剛才可以受了格裏高利不少的氣,現在可隨時能對他們動刀子了。
除了他們之外,岸邊遊過來的人也不少,畢竟這麼多人同時下水,怪鱉一時間也不能全部收拾掉,加上進洞的大多都是身體強壯,五百米的距離在全力拚搏下也就是幾分鍾的事兒,所以多一半的人還是遊了過來,不過有幾個人被怪鱉咬斷了手腳,剛一上岸就失血過多昏倒在地,沒能力繼續了。
山洞到這裏卻不再是漆黑一片,可以看到不遠的前方有淡淡的光亮。人群休息了不長時間,就陸續動了,路程很短,不多時就到了光亮的所在地。
雖然早就料到定會有困難等著,可到了眼前,還是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