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血河神殿深處,血母靜靜的看著跪在麵前的血河老祖,臉上是一種近乎於沒有任何波動的平靜,但恰恰是這種平靜才讓血河老祖發自內心的恐懼。如果可以他寧願讓血母暴風驟雨般衝的衝他怒吼一番。
血河老祖不敢辯駁,老老實實的承認了自己的失誤。然後才把蘇夜提出合作的事情向血母彙報。
血母聽後,並沒有顯出特別吃驚的表情,依然很平靜的道:“既然這樣,那就讓血天噬去跟蘇夜談談,至於你…你就自己到血獄中領罰吧!”
血獄?
血河老祖的身軀劇烈的顫了顫,眼底深處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那種恐懼即便是他被花夫人一眾祖仙圍困起來時都從未有過。
很顯然,血母口中的血獄確實是一個極端可怕的地方。
不過,血河老祖顯然不敢反駁,更不敢有討價還價的想法,躬身伏地,應了聲是,便顫顫巍巍的離開了。
血河老祖剛走,一片斑斑點點的血光就從血河之中湧現而出,仔細一看,那斑斑點點竟然是一隻隻模樣猙獰的血蚊,如同狂潮一般湧現,隨後彙聚在一起,才化成了一個身材極瘦長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長著一個又尖又長的鼻子,雙眼如血,猙獰可怖,一身凶厲氣息比起血河老祖不知強悍了多少倍。
“血天噬見過血母!”
“血天噬,剛剛血河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你去見見蘇夜,問問他有什麼算計。”
“是,但是血母,蘇夜那個小子讓我修羅族損失慘重,是不是應該先給他一個教訓。”
血天噬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雙眸閃著充滿凶厲的嗜血眼神。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的要求隻有一個,不要再讓我修羅族成為笑話。若你再犯血河那樣的錯誤,你也不必來見我了,直接到血獄裏去領罰。”
這是血母第二次提到血獄,氣息明顯比血河老祖強橫許多的血天噬卻如血河老祖那般劇烈的顫了顫,麵上流露出了絲絲驚恐。他不敢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
……
寒星盟。
軻琊坐在了原本趙寒星應該坐的位置上,在他身邊還有一張棋台,兩個老者正坐在棋台的兩端對弈,在他們眼中似乎隻有棋台上的棋子而沒有周圍的一切,仿佛棋台上蘊藏著的並不單單隻是黑白交錯的棋子,而是一片變幻莫測的世界。
趙寒星以及寒星盟那些先天天仙卻是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顫顫巍巍。趙寒星臉上的神色不住的變幻,充滿了糾結與矛盾。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軻琊玩味的看著趙寒星,居高臨下,仿佛天神在俯瞰著凡塵俗世的螻蟻。他似乎並不擔心趙寒星會做出與他意誌不相符的抉擇,也似乎並不急切於趙寒星的抉擇,更像是在享受著這種高居其上坐看一群凡俗螻蟻為了命運前途而掙紮的情景。
趙寒星忽然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我考慮好了,我願意臣服你,並支持你成為新的不周人皇。”
說出這句話,趙寒星忽然覺得心頭一鬆,有一種懸著的沉重石頭終於落了地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往日的夢想與野心純粹就是個笑話。
修行者的世界,無論到了什麼年代,強者為尊的鐵律始終都沒有更改過。
他自以為靠著精明的算計,籠絡了一大群散修,就有資格參與到大勢的爭奪中,甚至向蘇夜叫板,有一天將蘇夜推下人皇寶座取而代之。可這一切,從軻琊領著關澤關山囂張蠻橫的踏入寒星盟的那一刻起,就被殘酷的擊成了粉碎,如泡沫一般細碎。
而今,在軻琊那充滿譏誚與嘲諷的目光下,他縱然有百般不甘,也隻能認命,舍棄掉那些原本就不該存在的想法。
“好,本尊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很不錯,很快你就會發現你今天的這個抉擇是多麼的幸運。你的這個選擇對你來說,那才是真正百億年都遇不上的大機緣。”
“是,謝謝盟主。”
趙寒星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把頭埋下去,緊緊貼住地麵,所謂五體投地,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三天後。
一個重磅的消息就從寒星盟界域中傳開了。
原寒星盟正式更名為天地日月盟,盟主也由趙寒星禪讓給了軻琊。
寒星盟才剛剛遭遇了一場大災難,無數生靈死於九曲血河修羅族的突襲中,本來就吸引了各種各樣的注意力。突然間這麼一改變,更是令不周世界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