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夫人持劍而立,麵若寒霜,“薑羅傳承自重!”
劍夫人冷眸如電,寶劍微斜,鋒芒流轉,儼然是將薑羅當成了衝撞霧仙子的敵人一般。
山乾與水坤嚇得麵色發白,但身為薑羅的護道人,他們也不敢怠慢趕緊閃身到了薑羅麵前,把薑羅護在身後。
水坤撐起一張凶獰的老虔婆的臉,厲聲道:“劍夫人,你想做什麼,這是天霄城!”
劍夫人麵無表情:“老身不管這是哪裏,任何人衝撞小主寶轎,老身都必將斬其於劍下!”說話間,一抹凜凜殺意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
水坤驚怒交加,正不知如何應對,身後薑羅已經重重的將她推開,薑羅厲吼道:“你們給我滾開,劍夫人隻是職責所在,又不是真的要對我不利,你們添什麼亂?再說了,劍夫人若真要斬殺我,憑你們兩個能擋劍夫人半招嗎?”
一句話聲色俱厲如雷霆滾滾,把山乾水坤兩位護道人罵得無地自容羞愧難當。眾傳承弟子看得更是瞠目結舌,驚愕不已。
在元古三霄,護道人絕對是一種非常特殊的身份。生死榮辱係於傳承弟子一身,有些護道人還會像劍夫人這樣稱呼自己護衛的傳承弟子為小主,看似仆從一般,但實則又豈是仆從可以相比的?
護道人要用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內護衛傳承弟子,這種關係已經不是區區緊密兩個字能邢榮得了的。除了極個別腦子真的有點不太清楚的人外,誰也不會把護道人當成仆從來看待,更不會當眾訓斥。
薑羅盛怒之下對山乾水坤這般訓斥,可謂是許多人生平僅見了。這種姿態,直接就讓其他傳承弟子的護道人從內心之中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憤怒。隻不過做出這般舉動的乃是身份特殊的薑羅,他們才有些敢怒不敢言罷了。
盛怒中的薑羅顯然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通咆哮犯了多大的忌諱,依然在為霧仙子突然選擇離開的事情感到憤怒。
他衝著寶轎大喝道:“霧仙子,你這是何意,我已經為你備好了筵席,你為何突然選擇離開,這未免太讓我下不來台了?”
薑羅這是真的憤怒了。
在他看來之前,霧仙子對他不管如何冷淡疏離,那都是彼此之間的一種心照不宣的遊戲而已。但這一次他興匆匆出關,還召集來所有傳承弟子當陪襯,高規格的準備接待霧仙子,霧仙子卻連門都不進突然選擇離開,這實在有些不知輕重了,有點過分了。
然而,寶轎中卻傳來霧仙子語氣淡漠的話:“薑羅傳承,霧並未要求你宴請於我,我亦不是為了你的宴會而來,何來讓你下不來台之說?”
“你…”薑羅聞言頓時滿臉漲紅,“霧仙子,你這麼說未免太不負責任,明明是你主動給我傳訊,說要前來拜訪,而今你卻說這樣的話,與羞辱與我有何異?”
“薑羅傳承,你恐怕想多了。霧並無一絲一毫羞辱你的想法,霧與你萍水相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況你身份特殊,貴為天霄城第一傳承,霧豈會有此等自尋煩惱的無聊舉動?”
“薑羅傳承,霧實話告訴於你吧,霧此番前來天霄城實際上隻是聽說了一位友人到了天霄城,但因為相隔了一段時間未見麵,並不確定那位友人就是霧曾經所認識的友人。友人身份沒有確定,霧本想向薑羅傳承詢問一番友人的狀況或請薑羅傳承幫忙引薦。”
“但沒想到薑羅傳承對於霧之友人竟有諸多不屑,料想霧之友人與薑羅傳承可能並不和睦,諸多情況也未必了解,為此,霧想想也就不勞煩薑羅傳承了,免得影響了薑羅傳承的心情。”
“霧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個舉動竟為薑羅傳承帶來如此煩惱與激烈反應,想想還真是霧有些過於輕率和唐突了。在這裏霧便向薑羅傳承道個歉吧。來日,薑羅傳承若到碧霄城,霧再備一桌酒席專門向薑羅傳承賠罪。”
清冷如空穀中鸝音從寶轎中傳出,卻仿佛一字一箭紮入了薑羅的心窩中,在別人聽來這是中肯平靜的解釋,在薑羅聽來完全是誅心之言,氣得薑羅身軀巨震,竟是仰頭噗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氣勁橫發,發髻崩裂散亂如麻,猙獰之極。
嚇得周圍的人紛紛失聲驚呼。
薑羅置若罔聞,雙目血紅衝著寶轎厲吼:“霧仙子,你不要告訴我,你所說的友人就是蘇夜那個不知死活的卑微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