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風被蘇夜連珠似的話語炸得滿腦袋嗡嗡作響,可謂是欣喜若狂。蘇夜料得對,作為一個盜天族,走哪都被人追殺,那種滋味讓道行風是又痛恨又彷徨,他隻能逃啊逃啊逃,終日驚惶,每天都像驚弓之鳥,生怕什麼時候一不留神就被人抓到了。
他也曾耳聞過別人對盜天族的談論,所言所說,不是該殺,就是該死,世人提起盜天族便是一臉厭惡,都一副恨不得將盜天族徹底滅族了才開心。
蘇夜竟然對他沒有半點偏見,而且竟然說將他當成自在門徒看待,他聽來簡直有種做夢的感覺。
在望界潛藏許久,他可是親眼看到望界裏的自在門徒有多麼的自由,不管什麼族類,不管來自哪裏,也不管修為高低,沒有誰嫌棄誰,彼此都是道友,誰都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於望界中各個小世界,采摘各種自己所需的天材地寶。
他不知道多少次希望自己也能成為自在門徒,可以公然現身在自在仙門之中隨意行走,有道友,有朋友,有道侶…可是他知道這不可能,因為他的身份注定要盜取世界本源才能強大,他若是敢現身,哪個自在門徒不得防著他盜取望界本源?
可蘇夜竟然說要把他當成自在門徒,而且一點說偽作假的意思都沒有。他能感受得出來,蘇夜就是真的不在乎他那個盜天族的身份。
道行風又驚又喜,但實在怕這種驚喜隻是一種夢幻泡影,一戳就碎,還是有些語氣不太肯定的道:“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把我當成自在門徒?”
蘇夜一看道行風表情變化就知道自己號對了道行風的脈,豪笑道:“什麼是當?隻要你願意,你便加入自在仙門又何妨?我所創的自在仙門本來就沒有因為族類不同而區別對待,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求的是自在,是超脫,隻要不互相殘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就都是同道,是道友,是可以互相幫助的人。”
道行風激動壞了,“好,我說我說…”
當下,道行風語氣亢奮的把他來到望界的經曆說了一遍。
讓蘇夜想不到的是,道行風這家夥竟然是從九曲血河中鑽出來的。按照道行風所說,他是個落單的盜天族,近百萬年來一直都是在逃亡中渡過的,十萬年前更是被一位玄級強者苦苦追殺了數十個時空域,他慌不擇路,一不小心就闖入了一條古怪的血河之中。
血河之中有著無比恐怖的血煞之氣,他能感受到血河之中還潛藏著許多恐怖的存在。然而那些恐怖存在似乎都在沉睡或者是在修煉,對於他的闖入並沒理會。
他也使勁收斂氣息,利用盜天族天生的藏形神通隱在一滴血水之中,順著血河流淌,也不知道順流了多久,他隻感覺到那條古怪的血河無比漫長,似乎穿梭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等他感覺危險過去,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恐怖存在了,才冒險躍了出來,又穿過陰陽間隔,才知道自己來到了神州世界的三州之地。
恰逢那時候蘇夜的自在仙門斬頭露角橫掃三州之地,他便混入了投身自在仙門的修行者中進入了望界,而後又通過藏形神通躲了起來。暗自打算就在這望界之中修行一段時間,順便竊走一部分望界本源,等他突破到了玄級境界就離開。
卻沒想到最終又是失敗了,風清揚這個道尊無意間發現了他的詭異行動,居然將他抓住,還把他送到了蘇夜的麵前。
蘇夜可以篤定的判斷出來道行風沒有說謊,然而他卻被道行風的講述給吸引了,吸引他的正是陰間的九曲血河。
按照道行風所說,他逃入血河之中時,似乎並沒有進入不周世界的範圍內,而是在其他的時空域。從別的時空域入了血河順流而下卻來到了神州世界,這九曲血河難道不僅僅隻是陰間的血河,而是橫穿了許多時空域的血河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九曲血河得有多漫長?
一條貫穿了許多時空域的九曲血河,裏頭又該隱藏多少絕世強者?
蘇夜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這個不周世界裏,除了天道,遠古木皇之外,陰間的九曲血河裏也隱藏著驚人的內幕。
想到這,蘇夜心頭也是一緊,那一段祖仙遺骨比他想象的還有可怕,真是吸引了數不清的強者啊,那遺骨的生前究竟強橫到什麼地步才能在死後一塊脊梁骨也能產生如此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