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握了握陽歌天鈞素手,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不過此時並不是解釋一切的時候,便不多說。
他俯視長離恨,淡然道:“長離恨,過去你是一條臭蟲,現在你依然是一條臭蟲。如果真有天命,被我攆死,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歸宿。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馬上殺你,我還會留著你的身軀來做一場試驗。”
蘇夜打定主意,扣下林長河與長離恨這兩個天命之人,以此為媒介,一探命運玄妙。若能因此窺視出一些命運長河的端倪,便可用來解脫他想解脫之人,甚至是這一方世界的蒼生。
長離恨卻還沉浸在自己瞬間被蘇夜鎮壓的驚駭之中,方寸大亂,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卻聽蘇夜這等言語,頓覺受到了侮辱,狂叫道:“蘇夜,你這個異端狂徒,你怎敢這麼做,仰仗修為強大,鎮壓天命貴族,你這是在挑釁天命,挑釁天道,你會遭受天道責罰,不得好死的。”
“死?我或許會死的,如今我壽元差不多一億,再過一億年我可能死去,但那也是我之存在自然崩潰,與天道何幹?天道又算是什麼東西,又豈配來決定我之生死?”
蘇夜眉頭一挑,鋒芒如劍,明晃晃一股完全不拿天道威嚴當一回事的冷傲態度,在長離恨與林長河麵前何止是囂狂,那簡直是狂得沒邊了。
可兩人被蘇夜鎮壓在元古天門虛影之下,連動彈都做不到,雖恨極了蘇夜的狂態畢露,卻也隻能破口大罵動嘴皮子發泄不滿,可越罵卻越是覺得內心惶恐不安。
因為他們已經從蘇夜的冷漠態度看出來了,蘇夜是真正不把一世皇朝放在心上,不把天命置於眼中,他要殺他們完全不會有絲毫顧忌,暫時不殺他們的確是因為他們在蘇夜眼裏依然還殘餘著最後的價值,那就是充當蘇夜試驗品。
他們不知道蘇夜要拿他們來試驗什麼,可卻無法忍受堂堂天命之人卻被蘇夜拿來充當試驗品的侮辱。一旦蘇夜付諸於行事,他們縱然不死,這種侮辱也將讓他們從此淪為笑柄,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不親手殺掉蘇夜,這輩子都無法解脫了。
兩人恨意滿腔,心中巴巴期盼,皇朝之怒快點降臨,快點來將蘇夜這個惡徒誅殺吧。
這時,蘇夜卻不再理會二人,轉身把傅重玄喚了過來。
“傅長老,多餘的話不用多講,這青雲山乃是我等安家之所,皇甫家族既不管我等外宗弟子死活,外宗弟子陷入水火之中視而不見,那我等青雲宗外宗弟子從此也不必再視內宗為主了。從今往後,便在此地,重新立起一個我等自己的宗門吧。”
傅重玄聞言大喜,他是萬分讚同蘇夜的話。這些年他算是看透了內宗看透了皇甫家族。皇甫家族為了自身的利益對外宗棄之如履,要不是他實在找不到可以保住外宗存在的方法,他早就痛罵皇甫家族那群該死的王八蛋了。
如今,蘇夜回歸,顯露驚世威能,還有心脫離皇甫家族以青雲山為基地創下一宗門,保住眾弟子這一片安身之所,實在太符合他內心的期盼了。
可是一想到如今一世皇朝勢大熏天,又有代天牧狩之名,整個兩州修仙界都在一世皇朝掌控之中,縱然蘇夜強橫絕倫,又豈能撐得住那一朝國力兩州乾坤之威?
他內心憂慮深深,但如今蘇夜正是威能顯化給人強心安寧,他又豈能當眾說出那些大煞風景的話?
傅重玄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好好好,你回來了就好,你回來了我們便有了主心骨了。從今以後,我等外宗弟子一千兩百二十六人,就以你馬首是瞻了。”
外宗弟子一千兩百二十六人?
這是個觸目驚心的數字啊,想當年外宗鼎盛時期,那可是有十萬弟子,而今竟剩下百分之一,這短短十幾年的衰敗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那又如何?
蘇夜相信憑自己手中掌握的實力,無需多久,便能讓青雲山重新燃起鼎盛生機,讓自在仙門的自在理念落地生根,區區一世皇朝若敢阻擋,他便把一世皇朝轟崩!
轉念間,蘇夜張口聲傳青雲山,“諸位外宗弟子,速速前來法鬥場,一塊商議重建宗門之事。”
就在蘇夜聲震四方引得青雲宗弟子內心振奮之時,兩道人影如同流星破空落下,一人大聲厲喝:“蘇夜,你幹什麼,你一人不知天威,胡亂囂狂,行自滅之舉也就罷了,為何要拖著青雲宗弟子一塊入那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