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
山賊嘛,本來就是燒殺搶掠,誰人聽說過做了山賊不燒殺搶掠反而做好事的?
夏西城主則不一樣,他是城主,職責所在本來就應該是善待轄下百姓保境安民的。可這廝卻是無比貪婪,不保境安民也就罷了,想盡辦法搜刮民脂民膏,手段之凶殘有時候比山賊還可惡。
因此,在許多村民眼中,夏西城主跟山賊其實沒什麼兩樣,無非山賊是明晃晃的動刀,告訴你不給錢就殺人。夏西城主則是把刀裹在一層布裏,讓人看不到刀鋒,捅起人來一點不比山賊的刀刃鈍。
“大膽,你這個鄉野小子,你知不知道是何人蒞臨於此就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是嗎?立刻給我跪下!”
薛謙充分發揮了一個狗頭軍師該有的職能,用他那尖銳的聲音大聲厲叫,聽著萬分刺耳。但組成方陣的士兵卻是立刻有了反應,紛紛腰刀出鞘,刀鋒齊齊指向王家村民,一股戰場中磨礪出來的煞氣如同風暴湧現。
不少客人頓時嚇得汗毛倒豎,臉色發白,冷汗猶如雨下。
“忠正老哥,你快說話啊,快讓那個小夥子不要衝動。這夏西城的大老爺不比血雲寨那些山賊,咱們平頭老百姓的實在是衝撞不起啊…”
“是啊,忠正老哥,咱王家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這種局麵,可千萬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葬送掉啊…”
年老的客人偷偷揪著老村長的衣袖,一臉焦急。
老村長淡然一笑,“安心,沒事的。”
“什麼沒事…忠正老哥,你可千萬糊塗啊。山賊欺軟怕硬,打跑了也就不敢再來了。可這是夏西城主的衛隊啊,衝撞了他們就等於衝撞了朝廷,咱們吃罪不起啊…”
老村長沒有說話,隻是看向王先陽,那意思是說,現在你是村長,這件事由你來解決。
王先陽點點頭,當然不讓,一步踏出。
“住手!草民王先陽,添為王家村村長,見過夏西城諸位大人,不知諸位大人蒞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恕罪?恕什麼罪…你可知轎子裏的人乃是城主大人親至,區區一個山野鄉民竟然敢對城主人的轎子咆哮,還有沒有王法,眼裏還有沒有朝廷了?”
薛謙聲色俱厲,一點也沒把王先陽放在眼裏,一揮手,下令道:“來人,把這兩個山野鄉民給我抓起來。”
瞬息間。
四個衛兵直接持著腰刀躥了出來,刀光寒寒,如狼似虎,兩個撲向王先陽,兩個擒向剛剛忍不住出言厲喝的王家村民。
王先陽眼神微慍,身形卻沒有絲毫變化。他雖然也沒什麼戰鬥經驗,但區區兩個普通衛隊兵士,連三流武者都達不到,對他根本沒有半點威脅力。
“找死!”
那王家村民眼看薛謙竟然不由分說就下手抓人,更是勃然大怒。直接不客氣的出手了。玄玄掌一出手,掌影飄忽虛幻,啪啪輕易拍飛兩個衛兵,同時身影急躥,也把撲向王先陽的兩個衛兵拍飛出去。
一人同時打飛四個衛兵,還不費吹灰之力。
這顯然是個武者,而且是個高手。
熾雲劍客蕭紅庒麵上都不禁露出了一絲驚疑,這小山村裏竟然有個三流武者,而且看樣子還是三流巔峰接近二流了,所用武學還特別的精妙,連他都看不出來曆。
薛謙更是嚇了一跳,這世界真正的武者是相當稀少的。這是因為那些掌握著武學秘籍的宗門與世家牢牢的把控著一切修煉的資源,一般人根本就接觸不到。
按理,這區區一個王家村是不應該有武者的才對,可它竟然就有了,而且看著還有些不簡單。
薛謙有種感覺,自己似乎低估了這個王家村了。但一想到自己乃是城主莫不為的心腹,莫不為手裏更掌握著夏西城的一切軍政大權,別說區區一個武者,哪怕十個武者,一百個武者又能怎樣,膽敢挑釁照樣是個死。
底氣一定,薛謙再一次聲色俱厲的咆哮:“放肆!這是大大的放肆!犯罪而不知罪,竟然還敢拘捕。你這個大膽的山野狂徒,是打算要造反嗎?”
“造反?真是好大的帽子,這位大人,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王先陽惱怒的道。
“住口!剛剛那山野村民仗著自己會一點把戲,就敢打傷城主衛兵與造反何異?任你巧舌如簧,今天也逃脫不了城主大人的懲罰。”
薛謙尖銳的大叫一聲:“所有人聽令,立刻把這王家村的村民全部抓起來,若有反抗,視同叛逆,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