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南淵城除開太嶽依舊深居簡出之外,近八成的南淵盟散修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好像找到了組織,自信心爆棚了,連連喊出立國的口號。
蘇夜帶著摩行天、連飛羽二人走進南淵城時,對這種情況更是深有體會。各種關於立國的呼聲隨處可聞,到處都是對太嶽的讚頌聲,把太嶽讚得跟大教主似的,甚至有一些狂熱的散修也不知哪來的黑材料,反正在蘇夜看來,就是胡編亂造但聽起來似是而非,就說天淵大帝涅凡塵怎麼怎麼不行,太嶽怎麼怎麼牛逼…
吹起來,群牛飛天。
目的就為了證明一件事的:太嶽乃天生大帝,立國稱帝乃眾望所歸,乃天命大勢。
這時候也不是沒有反對聲音,但相比於那些狂呼立國的呼聲,那些反對聲音就跟八萬裏驚潮聲中一朵小浪花的聲音,頃刻就被淹沒了,根本響不起來。
最可怕的是,持有反對的聲音的人,上一分鍾剛在酒樓裏抱怨了一下,下一分鍾人就不見了,明擺著那就是被人給弄了,直接被人帶到附近的巷子裏一刀結果了,那是怎麼都瞞不過蘇夜那可怕的意識。
“還真是厲害啊…這個叫太嶽的人,嘖嘖…”
坐在南淵城的一座酒樓裏,聽著噪雜的聲音,蘇夜撇起了嘴,怎麼看都不像是真心在佩服,更像是一種嘲諷。
摩行天小聲嗤笑道:“這個叫太嶽的人,造勢手段很有一手呀,自己不出麵,深居簡出,擺出一副曲高和寡的樣子,用神秘做威能,讓人捉摸不透,底下卻派人四處宣傳,跟魔音洗腦似的,時間一久就算是心性修為再高的人也在所難免會被影響,潛移默化的認為太嶽就是天生的千古一帝。等到時機成熟了,這個太嶽再以一種真命之主的姿態站出來登高一呼,立國稱帝。那威望可不是那種直接以強力立國的人可比的…”
蘇夜哂笑道:“那當然了,世上有兩種東西最可怕,一種是天道,居於高冥,眾生難測,自然心生畏懼。一種是人心,人心多變,最難琢磨。那太嶽顯然就是看明白了這兩點,一方麵深居簡出扮演著一種類似於天道讓人難測的角色,一方麵造勢洗腦,便是要讓這一方南淵城懾其威服其望,嗬嗬…誌氣不小啊!”
摩行天哈哈一笑:“可惜,我就看他沒那個命…”
兩人侃侃而談,一點不在乎太嶽的威名,品頭論足。自然不可能瞞過有心之人。很快就被一些人給盯上了。但兩人卻似乎毫無所覺,依舊是一邊喝著小酒,肆意談論。
這可把連飛羽急壞了。
他現在已知蘇夜就是南淵仙宗的宗主,可對蘇夜的能力卻依然沒有足夠的信心。即便在南淵仙宗內,親眼見過蘇夜彈指壓迫陸飛星,而使得陸飛星毫無反抗之力,也依然無法樂觀。
要知道在南淵仙宗內是蘇夜的地盤,蘇夜輕易鎮壓陸飛星那顯然不是蘇夜自身的修為力量,仰仗著的應該是南淵仙宗獨具的一種神秘的禁製之力。
現在可並非在南淵仙宗內,那種壓迫一切的力量肯定用不到呀,那不得低調點,先把南淵盟的底細弄得更清楚一些再做算計才對?
可蘇夜倒好,不僅不做調查,連算計都不做了,一怒之下闖入南淵城,還這麼旁若無人的對太嶽品頭論足,還說什麼太嶽沒那個命…
我勒個去,難道你們聾了嗎,沒聽到這南淵城內到處都是對太嶽的讚頌聲,連直呼其名都不敢,需要談到太嶽時都稱上一聲嶽尊,你們這麼彷若無人的詆毀,還一口一個太嶽,這是想讓人炸毛啊?
眼下,這酒樓裏明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竟然也不收斂著點,又是想怎樣?
沒錯,酒樓裏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硬角色,可南淵城才多大,一旦鬧起來南淵盟真正的長生強者分分鍾就能把南淵城圍成鐵桶,就他們三個人怎麼可能衝出去?
“宗主,摩長老,咱能別說了嗎…你們這是在玩火呀…”
連飛羽感覺心中實在是突突個不停,緊張得都快冒冷汗了,忍不住出聲說道。
蘇夜嘿嘿一笑:“行,不說了,咱們走吧…”
說完,蘇夜就起了身。
連飛羽卻絲毫沒有半點高興,相反,他整個心都沉了下去,就在蘇夜起身的那一刻,酒樓裏至少四五十個人隨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