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姐聲音不低,一下子惹來不少目光,但這些目光卻沒有絲毫反對或者憤怒的意思,相反都是深以為然特別讚同的意思,甚至有些人還故意衝著徐師姐眨巴兩下眼睛,好像在說,徐師姐你說得對啊,徐師姐你是最棒的,你趕緊去跟長老們說說,不想聽蘇夜講道的可以走…就當我們欠你人情了。
徐師姐神色不由露出幾許得意,心想,這就是共鳴啊,這就是眾人的意誌啊。
黎師姐心裏一顫,這徐師妹還真是敢說呀,心裏佩服著徐師妹的勇氣,嘴上卻道:“徐師妹,千萬別這麼說。那蘇夜好歹是青雲宗的真傳弟子,另外還聽說他自己也創建了一個仙宗,手段相當厲害,不至於你說的那麼差,不至於不至於…”
徐師姐撲哧一笑,露出一口整潔美觀的白牙,“黎師姐,你虛偽了呀,我就問你,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黎師姐嘴角一抽,有些尷尬,她很想用一種堅定認真的語氣說一聲信,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心好虛,昧良心喪良心的話,實在難以啟齒。
徐師姐越發得意了。
“你看你看…你的表情都把你自己的心思出賣了。這事其實根本就不用藏著掖著。蘇夜他有底牌,有著各種各樣的手段能夠不計修為鎮殺長生強者,這點我不否認他確實厲害,但這是仰仗外物,真實的修為他還差得遠,一個隻靠著仰仗外物的修仙者,根本算不上天才。”
徐師姐的話不少人聽在耳中,紛紛以為然的點頭,這話說得太對了,仰仗外物鎮殺長生強者有什麼了不起的,把蘇夜的底牌給我用,我也一樣能鎮殺長生強者。
“可其實呢,蘇夜算不算天才,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甚至,他鎮殺了裘鬱芳在我看來,那還算是一件特別過癮的事,畢竟裘鬱芳這些年越來越蠻橫,經常欺壓同門,蘇夜那也算是為我們雪島玉宮除了一害了。”
“問題是,蘇夜他找不著北了。他以為我們雪島玉宮避世不出,我們雪島玉宮的弟子們就沒見過世麵了。竟然要給我們講道,講的還是飛雪仙經。那飛雪仙經可是我雪島玉宮的鎮宗仙法啊,多少先輩拚盡了一輩子的心血,也沒能將飛雪仙經參悟過半,他一個仰仗外物蛻凡境就給我們講飛雪仙經,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徐師姐越說越激動,顯然為了被迫來聽講道的事心裏也憋著一口怨氣,人最不爽的就是被人強迫自己不想做的事,修仙者向往自由心比普通人更為劇烈。
黎師姐呆呆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麼話來說。而看周圍不少人因為徐師姐的話紛紛以為然的樣子,隻怕自己再勉強說些什麼話,恐也要遭人誤會,隻當自己是收了蘇夜好處還是莫名的暗戀蘇夜…反倒影響了同門姐妹的感情。
“所以我說啊,蘇夜這就是裝的,他就吃定我們大部分人都沒見過飛雪仙經,就算有一部分師姐參悟過飛雪仙經也隻參悟了二三十頁,對飛雪仙經缺乏了解,才感這麼瞎吹。”
徐師姐一臉精明,突然還低下聲音,煞有介事的小聲的道:“我都懷疑,蘇夜是不是已經讓諸位長老寫下一部分飛雪仙經的內容,他背誦一遍,等講道的時候照本宣科…”
哎呀我去!
對於這位徐師妹腦洞大開的猜測,黎師姐嚇得臉色都白了,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趕緊上前捂住徐師妹的嘴巴。
“徐師妹,你傻了啊,怎麼敢這麼說,你這是說這是一場宮主帶領七位長老跟蘇夜配合專門演給我們兩萬多位弟子看的戲嗎?你這話要是讓長老們聽見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師姐嬌軀頓時一僵,眼裏閃過一絲驚惶,哎呀媽呀,這真是嘴快了,這話確實不能說。
“黎師姐我錯了我錯了…”徐師姐連連討饒,不敢再胡說了,但神色閃爍,顯然她雖然是一時嘴快,但卻已經堅定的認為這就是在演戲,所謂講道,其實就是蘇夜照本宣科的背誦諸位長老早已經為他寫好的稿子…
就在這時,四周紛亂的聲音,陡然靜了一下,卻見蘇夜從容走來,楚莫二女跟左右護法似的跟在身後。
一些年輕的雪島玉宮弟子目光隨著蘇夜飄移,劍眉星目,白衣出塵,形出渺渺,不得不說蘇夜真的是一個能讓不少女孩著迷男子,身上有著一種非常奇特的魅力。
可就是太裝了啊…
要是不裝得跟超級大師似的要給雪島玉宮講道那該多好…
一時之間,不知多少雪島玉宮的弟子心聲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