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老人,莫三槐悲從心起,麵露傷神,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叫了聲老祖宗。
老頭一臉疲倦,似乎已經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剩多少了,隻是對莫三槐輕輕的擺了擺手,便已經咳嗽連連,看著幾乎就要直接背過氣去了,嚇得莫三槐急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輕輕按摩。
直到老頭緩緩的恢複過來了,莫三槐才走回來,強忍悲傷,對蘇夜道:“蘇真傳,這次想見你的便是這位老人,他是我們莫家的老祖宗,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但是老祖宗已經是天人五衰了,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稍微擔待著點,他老人家說不了多少話了。”
蘇夜沉吟了一下,“好吧,我會尊老愛幼的。”
莫三槐愣了一下,道了聲謝謝,這才離開。
目送莫三槐離開,蘇夜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看著老頭,淡然道:“需不需要我借你一些天露?”
天人五衰是一種天道責罪,說白了就是一種天道反噬之傷。這種傷非常嚴重已經不是天露可以救命的了,但天露滋潤,多多少少也能提一些氣,起碼能保證短時間裏振作一下精神。
老頭看著蘇夜,虛弱的說了一聲:“可以!”
蘇夜笑了,隨手甩出了一串天露,猶如雨下從老頭頭頂淋了下去,一滴滴的猶如甘露在滋潤著一片已經幹涸的土地,老頭蒼白的臉孔才逐漸恢複了一些紅潤,便連臉上那深深的皺紋也好像淺了一些,精神振作不少。
“謝謝,這一百萬滴天露,過會兒我會以別的物品來償還。”老頭的聲音這才有了一絲中氣複蘇的感覺。
“好!可以!”
蘇夜不為己甚,直言道:“你已經天人五衰,靠著天露也難保多長時間的精神,索性開門見山吧,你們莫家打算如何跟我了斷因果?”
老頭盯著蘇夜深深的看了一眼,竟然笑了,“算計你的事不是莫歡做的,也不是莫家在暗中搞鬼。莫藍都因為在青雲宗內不拍賣會上算計你失去了青雲宗外宗長老的身份,現在也被召回莫家,以家法懲治,需囚禁三年方可恢複自由。”
蘇夜心裏有點小意外,莫藍都都被招回莫家又接受了一遍懲治,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但他依然很淡然,因為他知道,莫家的這些舉動都是在向他示好。可他現在並不明白,莫家因何會這麼向他示好,僅僅是因為他背後站著一個摩行天嗎?
這不可能,這理由牽強到不要不要的。
若是初接觸摩行天時,他還會暗自得意,覺得有摩行天做靠山,便能在禹州橫行霸道。可隨著對禹州的情況了解加深,他早就已經明白,單單一個摩行天在禹州根本翻不起浪濤來。
皇甫家族,天淵皇朝…這都是深不見底的勢力。再有南天門、焚陽宗、赤鼎宗那都是背後猶如深潭的實力。這些勢力要殺掉摩行天根本不費事兒。
這點從蘇夜進入真傳藏經閣,皇甫辰天一點都不顧忌摩行天,屢次想要毀掉他的根基便可以看得出來了。
莫家或許遠遠不如皇甫家族、天淵皇朝,可莫家卻似乎與那個神秘的西嶺萬家關係很深,蘇夜猜想那西嶺萬家恐怕也是一個不下於皇甫家族的隱世家族,那種家族要殺摩行天易如反掌。
莫家隻要繼續與西嶺萬家交好,根本就不需要忌憚摩行天。又怎麼可能因為忌憚摩行天反倒惡了萬裏風呢?
所以,這本身就不對勁,不同尋常。
事裏麵透著妖。
蘇夜不弄清楚都沒法安心,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莫家的討好,甚至因此得意洋洋呢?
所以,蘇夜很冷靜:“然後呢?你知道單憑你紅口白牙,我是不會相信的。”
老頭笑道:“是啊,你怎麼可能相信呢,在修仙界誰又能相信一個本來就已經結下了仇怨的敵人的解釋呢?所以我也不繼續解釋,真相遲早會顯現出來的,因為莫歡遲早也會出現的。所以不管是與不是,我都代表莫家給你一個交代,希望這個交代不是徹底了斷你與莫家的因果,而是讓你與莫家真正結合在一起。隻有這樣,你才會相信,自己人是不會算計自己人的。”
“嗯?”蘇夜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老頭道:“所以我要給你的交代就是,莫家從此歸附於你,另外還有一樣絕世機緣也贈予你!”
蘇夜聞言,便坐不住了,豁的一下站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老頭,簡直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老頭,一臉的不敢置信,一個家族一個機緣,這就是莫家的交代,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