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手機響了,拿著手機一看,一個金眼蛇的標誌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之上,下麵有一行小字:1月1日,長春靜月潭集結。
距離集結日還有兩天,即刻出發,不然會誤事的,他馬上安排一位姓吳的店長全麵接管車行工作,自己獨自駕車前往廣州白雲國際機場。
白候是誰?這個個子矮矮,皮膚黑黑的人就是緬甸仔撈牛,白候是他的中國名字。
北京學院路有一家菲客牛扒店。店內裝飾是典型的巴黎風格,各種印象派大師的“作品”掛得哪哪都是,也不知在法國人們是不是如此對待大師的“作品”。靠近窗子的一張桌子圍坐著三個人,法式鵝肝、紅酒蝸牛、牛排等美食整齊的擺在餐桌上。
馬千沒有動,他靜靜地看著對麵的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帥氣,跟自己長得有幾分相像,隻是多了一副眼鏡。女的也是二十多歲,穿著不土不洋,雖也戴著眼鏡,看著並不讓人討厭。
“哥,你也吃啊!”大男孩一般的眼鏡男就是馬千的弟弟馬萬,此時正與女朋友楠美大口吃著法式大餐,一邊吃一邊看了眼一口也沒吃的馬千。
“你們吃吧,我不餓”馬千邊說,邊把自己前麵的牛排也推給馬萬,“吃吧,多吃點”。
“馬萬,明年就大學畢業了,今年春節,回家過個年吧,你已經二年沒有回家去看一看了”。馬千對眼前這個弟弟已無可奈何,這個弟弟隻在大學一年的時候回過一次老家,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隻知道定期給老父親打電話要錢,卻不知為何從來不回去看一眼老爸。
馬萬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看向了一邊的女朋友於楠美。
馬千知道馬萬的脾氣,跟他的爸爸馬國軍一般無二,悶得很,立場不堅定。
於楠美一張嘴就是地道的北京郊區腔,“哎呦歪,我說大哥,那可不行啊,馬萬過年必須留在北京。他要在我家過年,我父親身體不好,我和我媽兩個人哪能幹那麼多重活啊,這大過年的還指著馬萬出力呢,不然我們一家人這年怎麼過啊!”
馬千眉頭一皺,他把目光看向馬萬,想聽一聽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是個什麼想法,哪成想,這個弟弟竟然一聲也沒有吱,隻是不安的看著他的“未來老婆”。
“我說大哥,我和馬萬決定了,等明年畢業以後回吉林看一下就得了,順便就登記結婚。結了婚我們倆個就在北京工作,以後再也不會回到東北了。我媽媽都說好了,今年家裏拆遷,要了兩套60平米的房子,我父母住一套,給我和馬萬住一套。馬萬如果不是跟我結婚的話,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在北京有一套房子的。”於楠美說話很尖酸,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腔調。也不知她是怎麼上的大學,都快畢業了,還是滿嘴的北京近郊口音,說話時完全不把這個大哥放在眼裏,同時也對馬萬的家庭沒有一點的尊重。
“楠美,不用了,我不會允許我的弟弟毫無作為的住到嶽父家裏的。我已經在亞運村的光大家園為他買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如果你們明年結婚,直接到那裏住就行了。那是套精裝房,沒事時你們自己去認一下門,並收拾一下”。說完後馬千把一套鑰匙和馬萬的身份證交給了馬萬。並接著說道:“爸爸的生活我已經安排好了,老人身體還好,隻是總是想你這個老兒子,抽空去看一下爸爸,不然你會後悔的!”
說完後,馬千離開了餐廳,他跟這個弟弟沒有共同的理想,更沒有更同的語言。看著消失在寒風中的大哥,馬萬嘴裏嚼著一塊牛排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