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犯大錯而被迫退伍後,馬千回到了吉林省靖宇縣樺樹灣子村,父親馬國軍很是意外,他本來以為馬千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父親後不會在回來了,現在突然退伍回家,讓他也不太自在。家裏還時老樣子,三間舊平房,與村子眾多新房形成鮮明反差,回家後馬千得知,弟弟考上了北京科技大學,馬上要開學了,正在發愁學費的事,馬千就把退伍金全部拿出來,除了馬萬一年的學費與學雜費外,還剩下二萬,他把這錢給了父親,讓他把房子修理一下,不修也行,用這錢再找一個老伴,不然馬萬上學後家裏就剩老頭一個人了,馬國軍沒有表態隻是默默接過了錢。
過了幾天馬萬開學了,馬千把他送到了學校,然後來到長春,他找到趙清春時,這哥們倒是過得挺滋潤。雖然家庭條件一般,但比馬千的家裏好多了,父母都有穩定的工作,他在城裏的朋友也多,此時正在一個哥們的電腦店裏幫忙,因為他一直對網絡與電腦感興趣,開一個電子公司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在長春馬千也找也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個建築公司做建築力工,工作辛苦了點,工資不錯,一個月能掙二千塊。但從此也開始了與農民工同吃同住的歲月,工閑時就和工友一起談談女人,侃侃大山,時間一長也就厭倦了。
長春的冬天冷,剛到11月,工地就無法施工了,隻好停工了。失業的馬千找到趙清春,這時候的趙清春已經沒有了當時的興奮,才短短三四個月,他就像換了個人,覺得電腦這個行業毫無前途。他倆在長春體育館附近的一個飯館要了幾個菜,幾杯酒下肚,半年來的種種不順湧上心頭,離開部隊半年,現在就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是我們當步兵當傻了還是社會變化太快了!聊著聊著,趙清春聊到了他們堂哥,馬千以前聽他說過這個哥哥,他的哥哥叫趙清邁,在泰國做拳擊手,據說在泰國打拳很掙錢,現在一些發達國家的人們都喜歡到泰國看人妖與拳擊賽。
趙清春的這個堂哥是他二叔的兒子,以前他爺爺是國民黨的一個團長,內戰失敗後隨蔣介石來到台灣,當時趙清春的爸爸在長春上學就留在了長春,他爺爺帶著奶奶和小兒子來到台灣,那個小兒子就是趙清春的二叔。十幾年後他爺爺在台灣的政治運動中死亡,他的二叔就帶著老婆跑到了泰國,趙清邁就是出生在泰國的清邁,所以叫趙清邁。現在趙清春的二叔也死了,隻有趙清邁和他母親在泰國。
“去投奔我堂哥,到泰國打拳怎麼樣?”趙清春突發奇想。
“不行吧,那是專業拳擊賽,咱們哪行啊”馬千也有點發懵。
“沒有問題,泰國的拳擊不是電視上演的那種,其實是自由博擊,跟咱們在部隊上學的差不多,再說就你這身板比我堂哥硬多了,他都能打你為什麼不行。再說了,你是咱團裏的博擊冠軍,你還怕這群野拳手不成嗎?還有一個問題你可能不知道,打拳賽是贏的一方與輸的一方都有錢拿,像我這種技術不行的,天天輸也能掙錢的。”
馬千無言,目前也確是沒有出路,這說不定是一個好的跳板,所以兩個酒喝得有點高了的青年人當即表態,去泰國,下定決心隻用了幾秒鍾而已。
一個月後,辦完了手續,在元旦當天他們踏上了泰國的班機。
清邁,泰國北部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泰國的著名旅遊城市,生活習慣與建築風格和中國截然不同,初來的興奮勁一過,倆人才知道這裏的錢並不比國內好掙。趙清邁個子很高估計有一米九,瘦瘦的,根本不像一個拳擊手。這哥們三十來歲,不怎麼說話,尤其是中國話說得不太流利,如果他的父母不是中國人的話,他可能不會說國語了。
趙清邁的泰國名字叫伽瓦,他工作的拳館叫勇士拳館,館主是一個泰國人,五十多歲,屬於個小、頭圓、油麵的類形,名字很怪叫托塔塔,趙清春都叫他大土豆。所謂的拳館,其實就是一個拳手集中訓練的地方,這裏的拳館與中國的傳統武館不同,這裏的拳手來自世界各地,在這裏打拳賽需要加入一個拳館,在拳館訓練,並接受一些泰拳老師的指導,拳館老板就是你的經濟人,然後安排你比賽,比賽的獎金是由拳手和拳館平分,也有的拳館拿的比重大隻給拳手留一小部分的。這個勇士拳館就在一所學校的後身,大約有七八百平方米,共有拳手20幾人,老板兼教練托塔塔是清邁當地的老人物了,一般道上的朋友都給他一些麵子,所以他的拳館雖然小但是成績與收入還是很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