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神有聖有仙佛(1 / 2)

九州曆,天啟六千八百四十一年春。

九州大陸北邊的北荒最北處,被稱作為鎮界山的大雪山,在陽光的照耀下直指天穹。山體布滿了禁止,山腰處便布滿了雲霧,遠不知山頂高有幾許。

整個鎮界山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在遠處看去仿若是條通天之路。

而在鎮界山山腳之下,有一棵普通的老槐樹。樹幹筆直而粗壯,倒下的陰影守護著他的一畝三分之地。此時就在槐樹樹蔭底下,一條由螞蟻組成的黑線,正在有條不紊的緩緩前行。

就在那道黑線還在緩緩前行的時候,其背後的小樹林裏,三個瘦小少年的身影隱隱浮現。

“螞蟻挪巢,看來有大雨將至。”隨著三個少年來到槐樹底下,其中背著木劍的少年發現了這道由小蟻組成的黑線。

木劍少年盤著簡單的發髻,穿著並不怎麼合身的素色道服,眉宇之間透漏著一股淩厲之氣,隻是說起話來卻還帶著點奶聲奶氣。

這同行的三人,除了木劍少年外,其他二人則分別是穿著破舊棉襖,手裏拿著本無名書卷,做著儒生裝扮的稚童。和一個胸前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佛珠的小沙彌。

三人年紀相仿,都是十二三歲左右。

三人徑直走到老槐樹下後,皆於黑線之前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移動半分。

“下雨便要挪巢,趨利避害,道法自然。”木劍少年低著頭仔細打量起地上搬家的螞蟻,若有所思。

而另外兩人都各懷心事,對於木劍少年口中所說的大道自然之法,像是未聽見一般。

那儒生裝扮的孩童倚靠在老槐樹下,捧起手中的書簡,皺著眉頭,低頭苦思。

而那小沙彌則是用他滿目慈悲的雙眼仰望著鎮界山頂,口中低誦佛經期盼著自己的師叔能夠歸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鎮界山,雲霧再往上的山巔之上。

與半山腰不同,山頂並無霧氣,隻有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之上有一片人為開墾出來的小菜地。

菜地裏種著一些常見的蔬菜。而菜地旁,則是一座用被籬笆圍起來的用茅草搭建的簡單小屋。

在小屋的籬笆內,有二人對坐於茶桌前。

其中一人便是小沙彌的師叔老僧釋迦。

身穿黃袍僧衣的釋迦,悠閑的坐在代替凳子的木樁上,耷拉著腦袋,低頭看著,從眯縫著的雙眼中觀察者雙手之間把玩之物。

此時在釋迦的雙手間,那串原本掛他手中的巨大佛珠,已經被他隨意的丟棄在一旁,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杯冒著氤氳之氣的茶水,茶水偏淡,茶葉金黃。

“貧僧行將就木之人,未曾想還能喝到你種的的悟道茶,善哉善哉。”釋迦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在眉頭輕微的抖動下露出了難以察覺的微笑,笑容很短暫,很快便被一抹淡然與欣慰給取代了。

“行將就木,行將就木。”釋迦連連搖頭,嘴裏喃喃自語,麵上無喜無憂,仿若在議論他人的生死。

與釋迦的淡然相比,和其對坐之人則是多了幾分隨意與灑脫。

那人皮膚黝黑,臉上的褶皺顯示著他年紀已經不小了。身上穿著很樸實的老農裝,背後還背著一頂漏了縫的破草帽。高高卷起的褲管下,是一雙還沾著新鮮黃泥的草履鞋。

九州之上的修道人中,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老農究竟是何許人,隻知道他被叫做守墓人。

與釋迦的淡泊不同,守墓人喝起茶來要粗獷許多。端著茶杯咕咚就是一大口,茶杯裏的茶水一瞬間便少了一大半。

像過足了癮一般守墓人長舒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釋迦有些惋惜,勸說道:“你又何苦於此?你應該知道,天墓之內遠非幾座土包那麼簡單。”

“經曆生死,才能勘破生死。有過輪回,方能超脫輪回。”麵對守墓人的勸說釋迦一回應,一邊將右手食指伸入悟道茶中,蘸取了幾滴茶水,在茶桌上銘寫下了一段經文。

釋迦食指所過之處皆有淡淡佛光溢出,直至他停手時,大半個茶座都隱沒在了佛光之中。

“你是世外之人,這六字真言還請你幫我保管,靜待有緣人來取。”老僧盯著正對麵的守墓人神情嚴肅,十分莊重的請求道。

在看到守墓人得點頭後,才如釋重負一般,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請開天墓吧。”

守墓人原本還想再勸說幾句,不過看著釋迦堅毅的神情,終究是沒有開口。隻是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跟我來吧。”

鎮界山上,原本在籬笆內喝茶的二人,此時已經來到了一片寬闊處。

隻見守墓人,伸出右手將食指中指並攏,化掌為指淩空虛點了幾指。指風落在空中化作點點黑洞,各個黑洞之間竟是以一種特殊的排列連在一起。

看著守墓人這一舉動,縱使是已經看破生死的釋迦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一驚,抬手間便是對空間的壓縮。而且更是將變得狂暴不堪的黑洞空間以陣法的形式擺弄,便是這一手對空間道法的運用便已足夠淩駕於整個九州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