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溫暖,直直的透過玻璃,大片大片的撒在書桌上。我抬頭看著窗外,晴空萬裏,藍白相間,幾隻鳥兒盡情的在空中飛舞。校園裏很安靜,偶爾有人經過,都聽的一清二楚。我伸出手,讓陽光乖乖的躺在手心,感受那種不炙熱卻明媚的溫暖。
講台上老師嘰嘰喳喳還在說個不停,這節是物理課。或許打開課本我還能知道他在講第幾章,但現在課上了將近一半,我的書還靜靜地躺在抽屜裏。我不知道他在講什麼,似乎講的有聲有色,因為我看大家都聽的津津有味。這間教室好像隻有我這個局外人,就連我的同桌,那個說好和我一起選文科的胖子,此刻也在飛快的抄寫黑板上不知道他能否看懂的筆記。習慣性的我的目光轉到了蠟筆的身上,這家夥簡直比我同學還要認真。一直目不轉睛的跟著老師轉,生怕哪一個重要的公式剛從他嘴裏說出一不小心就不飛走似的。
我壞笑著摸出手機,給他震了一個電話。好半天,他才從衣兜裏磨嘰的掏出手機,就連掏手機的時候,目光也從未離開過老師。好吧,我徹底服了,要不要這麼認真。一看打電話的人是我,他迅速的掛掉了。然後目光不舍得從老師身上移開,給了我一個白眼之後,又很快移回去了。算了,不鬧他了,我還是看會雜誌好了。
雜誌還沒有找出來,手機就震了一下,是白揚。他發短信問什麼時候請我舍友吃飯,我回複他說就今天下午吧,反正今天是周六,下課早。
他說,好的,那你負責通知通知她們,我訂好地方給你短信發過去。我說,好。她又回說,恩,那你先好好上課,親愛的。我沒再回他,默默的把手機塞回兜裏。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他叫我親愛的,我都感覺很奇怪,總覺得不屬於我。所以每次我都故意忽略過,裝作沒聽見一樣,或者聽見了也不理他。
都說愛情讓人遍體鱗傷,在某段最艱難的時光後,會不治而愈。但無論時間怎樣掩埋,離人的心口始終會有那麼一道或深或淺的傷疤吧,那是他們愛過的痕跡。或許每一段感情都應該全心全意的去投入,這才對自己和那個人公平。可是,又有哪個人敢說,他下一段的感情會比上一段義無反顧付出的更多。有時候。愛的多了,就會吝於付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下課的時候我給蠟筆發短信說下午白揚請吃飯,你會去嗎?我想你去。發完我就趴在桌子上,手機緊緊的握著手機等待回複。我不敢看他,我怕他一個眼神過來我會閃躲。幾秒鍾後,蠟筆就回了短信,少的隻有一個字,好。
可能是我上次話真的說重了,他對我這次答應和白揚在一起沒有一點反應。我想,其實這樣也挺好,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對我和他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白揚選的吃飯的地方又是一家春。差不多一年前,我們幾個也在這裏聚過,那時是田嘉雨的生日。我清楚的記得,去年來這裏的每一個人,和存在這裏的很多記憶。那時候曾經聚在這裏的那些人,那片曾經回蕩在這裏的歡笑,那些曾經發生在這裏的故事,我們固執的以為可以一直到永遠,可是,一場考試毀滅了所有。很多人不見了,很多故事沒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