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林辰!東陽追上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停下來聽我說好嗎?
我還是強硬的往前掙脫著要走,沒什麼好說的,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你回去陪蠟筆吧,我很好,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回去吧。我估計蠟筆喝多了,所以才會語無倫次的說出那些憋在心裏很久的話。明天他酒醒了,也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就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好嗎?他邊說邊用力的拉住我、
他扯著我的胳膊,很疼,我停了下來。東陽,我說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你不用管我,快回去照顧蠟筆吧。
那你也必須跟我一起回去。真的,辰子,就當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存在。
東陽,我真的不想回去。你走吧,別管我了。
林辰,東陽嘶吼起來。你不要總是這麼自私,什麼事都隻考慮自己的感受。蠟筆沒有做錯什麼,他就是喜歡你。難道就因為這些不能自已的喜歡就活該受盡所有的委屈,抗下所有的淚嗎?喜歡一個人事沒有錯的,錯的隻是喜歡上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林辰,你和新軒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喜歡你你也不會不知道吧。同樣的,你是什麼養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嗎,你不喜歡他他難道不知道嗎?其實,說真的,有些事我們都明白,隻是不敢承認吧了。我們都害怕看到那個自己不想看到,卻又無法回避的結果。
然後他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而,似乎覺得剛才說過的話太輕,他又開口了。林辰,我和新軒認識時間不長,沒你倆那麼熟。可是我都看明白了一切,難道你還不懂嗎?新軒喜歡你不是他的錯,你不喜歡他也不是你的錯,畢竟,喜不喜歡一個人是不能勉強的。隻是,你不應該這樣對他。他一直都對你很好,不是嗎?
東陽的話如冬日裏的一盆冷水,直直的從頭頂到腳底澆了下去。我沒有一點兒防備,也沒有任何閃躲。我突然意識到,東陽說的對,我真的不應該這樣對蠟筆,他和他的愛沒有錯。他那麼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卻被我三番兩次的重傷。不得不承認,在我和他的關係了,我一直扮演的都是被嗬護,被疼愛,總是無理取鬧的角色。蠟筆呢,他則一直默默的對我好,什麼都遷就著我,肆無忌憚的慣了我一身的毛病。我唯一可以一直這麼任性的資本就是他喜歡問我,我自私的用他對我的愛無盡的放肆。聽了東陽的一番話,我呆呆的站了很久,想了很久,最終決定轉身回去勇敢的麵對蠟筆。
等我們走回去的時候,蠟筆已經喝完了全部剩下的酒,幾個空酒瓶散落在地上,還有幾個橫七豎八的躺在桌上。盤子裏的烤肉剩了很多,老板剛端上來的雞翅好好的放在一邊,動都沒動。蠟筆一手拿著一個空瓶子,一手抱著頭趴在桌子上。
我承認當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我很難受。說不清是不是因為愛,反正就是難受。我走上前去奪過蠟筆手裏的瓶子,他嘴不停的在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進一步靠近他,想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結果除了聞到很重的酒味之外,什麼都聽不清。
我輕輕地趴在他耳朵上說,蠟筆,不喝酒了,喝酒喝多了會很難受的。你這樣我看著很心疼,求你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蠟筆,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似乎是疼到了我的聲音,蠟筆動了動身體,鬆開了抱著頭的手,但仍然趴在桌子上,,誒有抬頭。過了一會兒,他低沉的聲音透過彌漫著酒味的空氣傳出來,辰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蠟筆,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這句話說完以後,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很奇怪,明明有很多話想說,這會兒靜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於是,我沉默著。我跟著呼吸的節奏柔柔的拍在蠟筆的背,不敢太用力,怕拍疼了他,想年輕的媽媽輕撫著快要熟睡的嬰兒。
夜市吃東西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看到有那麼多的顧客,攤主樂開了花,扯著嗓子不住的吆喝,很吵,很亂。相比白天被動的東奔西走,夜裏似乎是和安逸享樂。因為這個時候的靈魂石自由的,身體是屬於自己的,可以無拘無束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許,那些喜歡熬夜的人,並不是不困,而是追求一種自由的感覺。這種很難遇見的自由,傳說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出現。
好久,我都沒有說哈,隻是依舊很有節奏的輕拍著蠟筆。我害怕打破這種氛圍。蠟筆好像也很享受被我輕拍的感覺,他一動不動,安靜的趴在那兒。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心情怎樣。我隻起到時間能在這一刻短暫的停留。因為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遙遠的看見了幸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