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所久負盛名的高中,至少在我們這一屆沒有之前一直是。後來聽說我們這一屆前腳走,後腳這所高中就與衰退扯上了關係,還聽說我們原來待過的初中也一樣。我們的兩次離開,帶走的都是這裏曾經的輝煌。所以有時候我們就會開玩笑說,我們是真正的終結者。
好了,扯得有點遠了,再說會高中的學校吧。大中實行封閉式管理,規定周日下午到周五下午一律不準出校門,學校隻能在校內自由的活動。其實說白了,就是一所寄宿學校,一周回家可以一次的那種。周五上完課後,那些離家近的同學就可以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回家了。周日下午返校的時候,他們都會從家裏帶來很多好吃的。那些離家遠的孩子就隻能眼巴巴的目送離家近的孩子回家後,孤零零的還待在偌大的學校。有時心情好的時候去逛個街,心情不好大都窩在宿舍不出去。
起初為了多收幾個錢,學校還安排周六補半天課。從高一到高三,無一例外。當然,這是要交補課費的,雖然錢不多,但是學生很多,到最後就是一筆很高的收入。對於這一硬性規定,高三的學生幾乎沒什麼態度。即將到來的高考已經錯亂了他們的腳步,還有一係列的這樣或那樣的瑣事同樣也讓他們分心,此刻再也沒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了。所以周六補半天課無疑對他們是有利的,這樣就不用去校外找專門的高考輔導班了。
不過,我們高一高二意見倒是挺大的,尤其是擺脫中考的高一新生。可現實卻是不管有多大的意見終究隻是是白費力氣。無論我們做出什麼反抗,學校一樣置之不理,依舊該怎樣酒怎樣。最後,受傷的總是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學生。後來教育部強行下達文件要求必須取消周末補課,學校這才很不高興的重新歸還我們失去很久的周六半天的自由。
從雙休淪為單休,又從單休加到雙休。前一個炸彈很難釋懷,過了好久一直不習慣。後一個驚喜來得太艱難,但瞬間姐變成早已習慣了的事。
有時,生活就是這樣喜歡無理取鬧。
在那所被很多人仰著頭稱讚的學校,我終究沒有等到田嘉雨。他放空了當初給我的承諾,留給我一份空白的等待。我不知道他為了我有沒有堅持過什麼,即使他沒有被學校以特招生的名義錄取,他爸媽也有能力通過某種關係把他送進來。可是,我一直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田嘉雨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如果他放棄了我和我們的感情,我也沒有必要再等了。因為等待的盡頭不是很大的驚喜,而是無盡的黑暗。這種結局對我來說有點殘忍,我無法妥協和接受。為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不去拒絕某些東西,這是我永遠學不會的事。
日子隨著流水不斷悄然流逝,好像一直往前湧動,又好像在來回流動。最後陪在我身邊的依然隻剩下他們幾個,桐桐走了,我姐走了,就連說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田嘉雨,也不聲不響的走了。
那些以前說些永遠不分離的人,在某個時段,都會帶著某種合適的借口離開。
我和蠟筆,凡子,還有豆子,在陌生的地方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沒有人在說起從前那些淩亂的往事,我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忘記。
蠟筆依舊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像以前一樣。我還是沒心沒肺的和他杠,大事小事欺負他。豆子對蠟筆的喜歡,已經留在了那些仿佛過了很久的初三,那些深沉的愛,被她埋進了心底,捂得嚴嚴實實的。我們凡子把知道的秘密嚼碎了咽進了肚子,就像從不知道這件事一樣。凡子依舊對我們幾個無話不說,除了感情。